像被打了一针镇定剂一般,我的动作倏地疼了下来。
眼前的黑暗泛起了薄薄的涟漪,如同是大雨天被人踏过的水洼,浅浅的涟漪,瞬间又消失不见。
手掌温温的,好像有什么在剧烈地跳动。
我颤抖着,“看”向自己的手。黑暗中,我感觉手中正握着一颗热烈跳动的心脏。
扑通,扑通。声音近在咫尺。
我的眼泪一下流得更凶了,在被关进这间黑屋子的不知道多少个日月里,我唯一能听到的,就只有那个人的淫~秽而恶心的笑声,还有他那带着恶臭的舌头吮吸皮肤的啧啧声,还有就是那让我毛骨悚然的肉体拍打声。
还有就是……
“爸爸,哈哈哈,爸爸最喜欢你了……”
那声音粗噶难听,散发着如同几年没有刷牙的恶心口臭和酒酸味,他每一次呼吸,我都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撕开我的皮肉钻进身体。
“有谁,谁……在那?”
一个嘶哑的稚嫩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我浑身一震,倒吸了一口冷气。
带着血的温热手指粗暴地揉着眼睛,我一边擦着脸颊上的眼泪,一边使劲地将身体贴向那块木板。
吱呀。
木板发出了抗议的嘶吼。
我拼命地张大着眼睛,直到眼睑被拉扯到疼痛。
“啊……”
从我的喉咙深处,滚出了这样的浑浊的声音,就如同是初冬的锯木声。
“你……你也是被关起来的吗?”
我握着发抖的拳头,咚咚咚地敲打着木板。一股直达尾椎的猛烈刺疼袭向我,那股芬芳的腥甜味更浓了。
“嘘!”
似乎是被我这个动作吓到了,他的音调一下子拔高,如同被勒住喉咙的鸟。
“住手,会被听到了!”
我瞪大眼睛,狠狠地点头。流着血的手指缩回被子里,被褥里令人作呕的臭味一瞬间变得甜蜜起来。
朦朦胧胧间,我觉得自己好像被包裹在了一团温柔的云彩里头。
而下一刻,如蛰伏巨兽的血盆大口一般张开的黑暗,瞬间将我吞噬。
“你……啊!”
嘭!
木板的那一边,好像有什么东西重重地撞到了上头。木板像受了巨大惊吓的单薄妇人一样,瑟瑟地发抖,里头的寄生虫好像也跟着蠢蠢不安起来。
“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