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珊琪从来没有看不起葛婧雯,她尊重各行各业的人,她尊重敬业的人。她认为存在即是合理,葛婧雯所从事的工作以及她所从事这份工作的理由,自然有其深远的原因,也许,这些原因还会牵及内心的伤痛,苏珊琪无心挖掘别人的内心痛苦,她也不去探究和过问葛婧雯更多的事情。
但她知道,最近的葛婧雯,准备上岸了。
因为,她看上了一条鱼,她正在努力垂钓那条鱼。那条鱼虽然不算肥厚,但是他正直,诚恳,是居家旅行不可多得的良品。按葛婧雯的说法,她需要一个男人来做依靠,而那个男人的肩膀,貌似非常合适、牢固。在风尘中摇摆多年的女子——葛婧雯见多了各式各样的男人,能让她下如此定论的男人,一定是老实可靠之人。
葛婧雯也不理解苏珊琪每天回家都向她抱怨办公室里的人事复杂:这个谁谁谁是那个领导的小姨子,没有一点业务能力连电脑开机都不会还能当财务管着她;那个谁谁谁又是哪位领导的见不得光的小三情人,整天无所事事只顶着个浓妆,扭扭腰扭扭臀又过了一天,如此这般无趣郁闷,她居然还能在里面一干就是五年。
但是,同样的,葛婧雯虽觉得苏珊琪的生活太过死板规划,可她也不会对别人的生活指手画脚的说些什么,她连自己的生活都顾不过来了,还指点什么?
但是,苏珊琪和葛婧雯的工作虽然是南辕北辙两个极端,她们的兴趣爱好却是相同的。例如,喜欢在家里弄一个像酒吧吧台一样的摆设,挂一盏光线昏暗又充满了暧昧的吊灯,然后两个人,在不工作的时候,一人拿着一个高脚的玻璃酒杯,斟上一些红色的葡萄酒、黄色的小麦酒,身着睡衣或是性感小吊带,一同坐在高脚椅上,用看破人生或是慵懒迷媚的语气谈天说地。
葛婧雯一回来就将名贵的包包抛到了沙发的角落,大腿一台,超短超窄的紧身裙立刻露出一个性感的角度,若隐若现,勾得人忍不住要将头往里探。
“别说了,那男人死倔!”葛婧雯幽幽的叹口气,给自己的杯子里倒上三分之一的红酒。
葛婧雯的眼睛充满了迷媚,她一边凝视着杯中轻轻摇晃的液体,一边轻启着性感又精致的红唇:“他曾经有过女朋友。”
“哦?曾经的?”苏珊琪一边抿酒一边问。在办公室的时候她整天将自己包得像个木乃伊一样,谁也想不到回到家后的她,穿上松垮的睡衣,歪歪斜斜的倚在吧台边,垂下几缕凌乱的发丝至事业线内内,比办公室里那个装模作样、见不得光的地下小三性感了不知几百倍。
“既然都是曾经的,那你还搞不定他?”她和葛婧雯在外包装上是截然不同的风格,但在内里,实则是一样的,否则,也不会成为如胶似漆般的朋友。
“唉——”葛婧雯无力的叹口气,凝视着酒杯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他还在等她。”
“真是少见。”苏珊琪不屑的轻嗤,“这该不会是他拒绝你的托词吧。”都分手了还在等待?她从来不相信这样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