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说的话,祁荔大脑一片空白,手却比脑子快,几乎是下一秒就掐住云盏的脖子。
被猛的一下被抵在车窗上,似乎是牵扯到了他的伤口,他嘶的一声,微微敛下眼看她,“生气了?”
“你说你当初,怎么不直接被董世成打死好呢。”她凑近,在他耳边阴冷的说。
他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勾唇,“我死了你也活不成,怎么,真想和我一起死?”
“这个时候还说这种话?”她手上更加用力,“你是真的想死吗。”
“还没得到你,我怎么舍得死。”
话音刚落,祁荔面无表情地扬起手,狠狠地朝他脸上扇过去,巴掌声回荡在车内,云盏偏着头,额前的碎发散落下来,遮挡住上半张脸。
他舌尖顶了顶腮帮,语气不变,“这种事情私底下做就好。”
祁荔径直将他的脸掰过来,“他们不介意。”
前座的两个人都没说话,就连在后视镜往后看一眼的勇气也没有。
如此看来在她下车的那么点时间里,他和女子的聊天似乎很不愉快,她也算是看出来了。
他的脸开始泛红,刚刚那一巴掌用了祁荔的十成力,手还掐着他的脖子,慢慢用力扣紧,她学着他的样子在他耳边问:“为什么不还手?”
云盏被她掐着脖子不禁往上抬,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嘴角微勾,“舍不得。”
“舍不得?”她贴得更近,鼻尖似乎都要碰到,她始终面无表情,“为什么舍不得?”
他眯了眯眼,垂在两侧的双手逐渐往上,握住她的腰,现在祁荔是跨坐在他身上,刚刚消下去的裆部又有鼓起来的迹象,他看着眼前祁荔的脸,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因为喜欢你。”
“喜欢我什么?”
“哪里都喜欢。”
答案她不满意,掐着他的脖子又加了一只手,“重新说。”
“你的性子,脸,身体,皮肤,头发……”
“刚才。”她打断他,“你和前面那个女的说了什么?”
“为什么想知道?”
“说。”
他回答:“说我只喜欢你。”
“给我说实话。”
“这就是实话。”他笑眯眯地说,“不信你问她。”
她当然不会去问她,这不是她的目的。
“你谈恋爱的时候会为他做什么?”
他十分有耐心,“没谈过。”
“如果你和我谈,会为我做什么?”她换了个说法。
这下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一直盯着她,脖子上的两只手似乎不放在眼里,过了半响,他笑道:“不知道。”
祁荔支起身子,手也松开,云盏还靠在车窗上没动,等着她下一步。
她手指点在他下巴处,缓慢往下,“多久没做了?”
他呼吸平稳,“很久。”
“很久是多久。”
“和你分开之后。”
她嗤笑出声,“不应该啊。”
“是不应该。”他笑道。
“你知道我多久没做了吗?”她说话很慢,语气也很轻,“比赛前还约了个炮,托你的福,我现在发现男的也不错,本来以为我这辈子就和女的挂钩了,没想到有朝一日又能对男的有性欲。”
抚在腰上的手依旧紧贴着肌肤,只是拇指开始缓慢的摩挲起来。
她假装没感觉到,也假装没看见面前男人淡下来的笑意,径直说着:“那男的技术还可以,那一次约了之后就加了微信,我们就每周约一两次,也省得我费心思再去找合心意的。”
“我顾着讲我的事情了,你应该不喜欢听吧。”她淡淡一笑,双手撑在他胸膛上微微弯下腰,“你的身体我还是很喜欢的,但我也不是只喜欢你一个,既然你说之后我的生活里必须有你,那你应该不介意和别人一起吧?”
语毕,他却出乎意料的笑了笑,语气无波,“有多少人,你尽管找,但最后只会是只有我们两个。”
她也笑了,从鼻尖发出一丝意味不明的哼笑,突然抬起身子,俯下身含住他的嘴唇。
他几乎是下一秒就扣紧了她的腰,伸出舌头回应着。
车里回荡着接吻的水声,他们的吻很激烈,云盏大手往上,扣住她的后脑推向自己,另一只手往后摸,托起她一条腿贴得更近。
她睁着眼睛,眼神有些漠然的看着他,舌头被他缠住,发出啧啧的声音。
双手慢慢往下,伸到他衬衣里面,指甲对准已经结痂的伤口狠狠往里扣,耳边传来他的闷哼,来的却是更加猛烈的吮吸,她感觉到手指传来温热的触感,有什么液体顺着她的指尖流下来。
面前的人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甚至勾起唇角愉悦地看着她。
她的指甲一向都喜欢留的尖尖的,现在在他的伤口往下扣的时候没有丝毫的怜惜,他的额前已经开始流了一丝薄汗,身下的两只手却没有阻止她,而是扣着她的腰身和臀部揉捏着。
他不怕疼,更不怕死,他想要的就是她。
血腥味在车内蔓延,前面的两个人几乎都要坐不住了,却谁也不敢开口说话。
血流的有点多,他的脸色逐渐苍白,但他丝毫不在意,而是任由她如何往死里弄,他都没有出声阻止。
在他脸色越来越苍白的时候,祁荔停了下来,额头抵在他额头上,淡淡一笑,“爽吗?”
云盏弯了弯嘴角,在她耳边低语:“爽死了。”
车到了市区,祁荔跟男子借了电话直接打给武南,但后面来的人是齐铭叁。
见到他们这样,齐铭叁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将视线放在云盏身上,“你们这是怎么了,快死了?”
“是他快死了。”祁荔指了指云盏。
齐铭叁意味深长的吹了个口哨,“什么死法会伤到嘴唇啊。”
“先送我回去。”她语气很淡。
见云盏闭着眼靠在椅子上,他笑了笑,“行。”
很快将祁荔送到宿舍楼下,她头也不回的上楼。
他没着急开走,似乎看不见他的血一直在往外流,饶有兴致地问:“你俩怎么回事?”
云盏微微睁开眼,面无表情,“叫医生来一趟。”
“怎么,真的受不住了?”
他没说话,靠在车窗上闭目养神。
齐铭叁不经意往下一撇,哈的一声笑出来,“不会吧,你们到底干了什么?”
“别问那么多。”
“我可太他妈好奇了。”他啧啧一声,“这小妮子真狠,第一次见有人把你弄成这样。”
“开车。”
他转过头,重新启动车,但不罢休,透过后视镜看他,“我等会把她打晕带过来给你泄一下火?”
“别惹她。”
“那你这个怎么办?”
云盏不耐烦地睁开眼,“别管那么多。”
祁荔一到宿舍,洗完澡沾上床就睡着了,第二天去训练营的时候还没想好措辞,结果刚进去的时候那些人却当她去旅游回来了,拉着她就问有没有什么好玩的。
她问了才知道,是谭先生给她请的假。
她松了口气,扬起笑容进入到训练中。
萧亚不高兴她一声不吭的就去旅游,谁都不知道,连着几天没给她好脸色看,祁荔有些无奈,温声细语的哄着他。
休息了几天,晚上,谭先生派司机来接她去一趟北门。
“祁小姐,你有受伤吗?”司机和她已经很熟了,是个很友好的人。
她笑着摇头,“没有。”
“那就好。”他移开看后视镜的眼睛,淡淡笑道:“看来盲灯把你保护得很好,要不然谭先生可要生气了。”
“但是他伤得很重。”祁荔看向窗外,“这几天的功夫还不至于痊愈吧,他现在在医院吗?”
“他在北门,和你一样被先生叫过去了。”
她收回视线,“他应该在医院。”
“按理来说确实是如此。”司机语气无波,“先生不会在意零区人的死活,这么多年他也该习惯了。”
祁荔微微睁大了双眼,她有些难以置信听到的话。
她沉默许久,双手怀抱靠在椅子上,眼神一直盯着后视镜中司机的脸,他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情绪没有丝毫的波动,她仿佛看到了谭先生说出这种话时的表情。
如此冷漠,如此无情,如此不屑。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