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门被关上的那一刻,许抒见直接都傻眼了,问边上乔先生,“这是我大哥哥吗?他是被拖进房间的!!!”
老乔笑许家小妞道行太浅,你大哥哥就吃这套,就喜欢够他喝一壶的小妖精。
门被掩上,房里许久不住人,这里有微微蒙尘的味道。
这里是周和音少时住了十几年的房间。
门是她关的,甚至背手拿身子抵着门。
傅雨旸饶有兴趣,低低声音问她,“你这是在干嘛,给你爹妈看到,我十张嘴都说不清了。”
“你不是来找我爸说什么的?”不然不会带这么多人,周和音恨恨盯着他,她觉得他就是来消遣她的。
错了。他正是来认真陈情的,才怯一个人,身轻路遥的。傅雨旸慢待的笑意,笑他们怯到一块去了。
周和音刚才上楼的工夫,已经换下鞋,眼下拖鞋。白衣黑裤,马尾歪斜着,女儿情与女人色,一半一半。
她觉得傅雨旸是来捉弄她的,气不过的冷静质问,“是你让我走的。”
“我只是想你待在该待的地方。”蒙尘里,有她身上的香气,与那晚她手上的香,不谋而合。傅雨旸朝她进一步,垂眸与抬眸的距离,他很不想招惹她的,可她即便在她家,也不听话,“别到时候你又朝你爹妈控诉舌头疼。”
啊啊啊,又气又恼。周和音背在身后的手,撤出来,要推傅雨旸一把的,被他预判地一只手齐齐剪住,只手握在掌心里。
胶着间,邵春芳在前楼喊女儿的名字。
周和音害怕地心神一跳,欲挣脱,某人不肯。
傅雨旸说,“给你妈看看,她的宝贝女儿是如何拖男人进房间的。”
“那你不准跟我爸说什么!”有人全不是被威胁住的神色,一心,只惦记着这一条。
她明知道她父亲不会同意,也执意不肯傅雨旸说什么。
不说,就没有。
挨得近的缘故,彼此心神幢幢。傅雨旸才后知后觉一个词:
儿女私情。
第28章
◎定胜糕◎
节前,傅雨旸还陪江富春夫妻俩听戏了,昆曲《孽海记·思凡》,里头那赵色空唱得好——
冤家,怎能够成就了姻缘,
死在阎王殿前由他。
把那碾来舂,锯来解,把磨来挨,
放在油锅里去炸,啊呀,由他!
则见那活人受罪,
哪曾见死鬼带枷?
啊呀,由他,
火烧眉毛——且顾眼下。
外头邵春芳端茶来招待了,许抒诚晚一脚进来。
周家人在找他家女儿,许抒诚则问老傅呢?
许抒见这个唯粉,死不倒戈,“啊,大哥哥去外面上厕所了!”
至于周家女儿,不晓得,抒见说,给他们开了门就走了。
邵春芳以为女儿又回去上楼了,嘟嘟囔囔,“个讨债鬼,让你们发笑了。”
主位上的老乔呷茶,附和但情词恳切,“老板娘这是说哪儿的话,要晓得,小周这样的姑娘,是好些人家求也求不到的率真有趣。”
邵春芳略微受用,说就这么一个,从小跟着我们讨生活。人是开朗活泼的,但也有小脾气,“认死理。有时候和她爸爸也叫板的。哎,这养孩子,谁养谁知道。”
房间里头的周和音听着妈妈的话,大气都不敢喘,感怀妈妈的爱意也反省自己有时是不是太任性了。
一时心神跑开。她两只手一直是被傅雨旸攫住的,冷不丁地,他松开了她,随即,周和音的心像被人重重提起一般,傅雨旸捞住她腰,另一只手来别她的下巴。
不言不语,恣意罔顾。
他俯首过来的那一秒,周和音觉得她的心都停掉了,本能地移开下巴,伸手,圈住他的腰,埋头到他胸膛里。
他们谁都别动,一动都得死。她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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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雨旸被她的香气扑了个满怀。这闷头闷脑的一撞,撞得他什么建设什么陈情,全散架了。他从没一刻这么小瞧自己,尤其隔着薄薄衣衫,扪到的人是纤瘦停匀的。这和酒精驱使之下的欲/望全不一样,傅雨旸只想她好好的,他太懂这份喜悦感的阈值有多高,唯有她好,他才能跟着沾光的好。
门外的邵春芳说还差许先生一杯茶,她再去倒。门里有人细听妈妈的动静,随时要撤离的警觉。傅雨旸抱着她也由她抱着,不准她撒手,窸窣里他问她,“你要你爸陪你练什么车?”
有人闷闷地在怀里道,“就是练四个轮子的车。”周和音有驾照,没独立上过路。她得尽快时间摸熟方向盘,因为他们团队里不允许有人不会开车子。这是他们骆总下的死任务。
傅雨旸听后发笑,“所以拿你爸一人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