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愿意将里诺少校视为朋友,她其实也并不讨厌萨维尔中校,可世事无常,即使说着同样的语言,但他们已经是两国人了。
从墓地出来,迦兰德又去了市场。老实说,这个市场离她家很远,她来到这里,不为别的,是为了里诺少校的母亲。
他的母亲是一位胖胖的妇人,笑起来十分温柔慈祥,一点也看不出在战争之中失去了一切,包括她心爱的儿子。迦兰德总会来她的摊位上买些菜,与她说说话。但迦兰德并未告诉她关于里诺少校的事情,对于一个母亲来说,这样的事太残忍了,迦兰德只希望里诺太太一切都好,这种丧子之痛,还是不必再提了。
回到家中,雷娜正在做着些手工活补贴家用。
“你回来啦!”雷娜笑起来总是非常甜美,即使离开了堆金砌玉的奢靡,她也仍然称得上是盛夏最绚烂的玫瑰。
迦兰德笑着点点头,把购物的收获放进了厨房里,听着爱说话的雷娜像欢快的小鸟一般叽叽喳喳地碎碎念。
她脱掉厚重的外套,洗手过后也坐到客厅里来,画架上还摆着她没有画完的画作,她拿起颜料和画笔,不紧不慢地调起色来。温暖的小小客厅里是新鲜花朵的气息,两人一起坐在客厅里做着自己的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迦兰德,你有想过,要去看看凯因斯少将吗?”
迦兰德画笔一滞:“你是说,去吊唁他吗?”
“嗯。”
“雷娜姐姐,你爱过瓦伦汀上将吗?”迦兰德没有回头,只是平静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雷娜苦笑着,叹了口气,“我们成长的环境太畸形了,或许你我都不知道什么是爱。”
“是啊,其实我们都不知道什么是爱。但就算我爱过凯因斯少将,我也无法忘记他做过什么,对别人的生命他是那么轻描淡写,我们国家现在分崩离析不复从前,可金刃王国呢?他们也是无辜的人民,却在同盟军的枪口下直接亡国。”
“我们国家曾经数十年过分地发展军备,社会的畸形让我们的命运变成了这般模样。无论如何,我都无法原谅战争犯,就算我爱过他,我也绝不会去吊唁他。”
“是啊,你说得对。”雷娜垂下眼眸来,轻轻地又叹了口气。
迦兰德察觉到雷娜的落寞,她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雷娜身边坐下,拥抱住幼时她最依恋的姐姐。
“但至少,明天属于我们,我们还有时间,也许终有一天,我们也会知道什么是爱。”
雷娜甜甜地笑着,回抱着她,一如从前。
窗外小鸟扑棱棱地飞过,即使是落雪的冬日里,灰扑扑的小鸟也依然活泼好动着,在温暖的阳光下,拼命找寻着自己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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