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克摇摇头:【我说了,我不参与你们的感情纠纷,我只想让你打开心结,让自己变得好过些。】
久违地,她终于展开笑容。
见她笑了,而且是真挚地笑了,艾瑞克舒了一口气,不由给她做了个搞怪的表情。
也许是两个人都是听力障碍者所以惺惺相惜,也许她是真的不想再吃药了,舒晚“噗嗤”一声,彻底卸下了枷锁。
易辞洲坐在外面等着,虽然房间里面没有任何交谈的声音,但他知道,他们聊得很开心。
等了许久,门内终于有了动静,艾瑞克走出来,回头瞥了一眼房里的人,将门掩上后与他说:【如果可以,是否考虑放手?】
易辞洲看着这位老友,微沉的眼眸里满是复杂的情绪,他抬了抬手,不知道说什么。
艾瑞克挑了挑眉继续道:【不放手,我怕你会后悔。】
几番挣扎之下,他依旧缄口不言。
艾瑞克无奈摇头,既然如此,他还来做什么理中客呢?
其实从易辞洲沉默的那一刻起,他便知道了答案——不可能。
反复思忖,艾瑞克说道:【我看得懂她的心思,不放过她,她迟早会疯。】
然而易辞洲苦笑:【可是放过她,我迟早会疯。】
第81章
◎你这几天睡哪了?温柔乡里吗?◎
自从艾瑞克来过后,舒晚逐渐活泼了起来。
虽然还在靠吃药睡觉,但经常能对着一些新鲜事物笑了,偶尔还会打开窗户看看外面,问他什么时候能出去逛逛。
易辞洲怎么敢圈着她。
他既怕她好不容易恢复的心理又崩溃,更怕她趁他不注意再次消失。他想过了,如果他再把她弄丢了,可能吃药的就是自己了。
于是他亲自带她出去,沿着马路,沿着沙滩,应她的要求,不管走多远,他都陪着她。
就这样又过了一周,直到手边的公务堆积如山,直到封况忙得焦头烂额,他才把重心又分摊到了工作上。
这日,易辞洲正在办公室和两个秘书说话,门外忽地传来封况焦急的声音。
他脚步急促,声音尖锐,“不是,易总在忙,真的在忙,您等一下再进去……”
易辞洲挥了挥手,示意秘书先停下,然后抬眼朝门口看去。
一个女人的身影晃来晃去,封况几度出手阻拦,隔着厚重的磨砂玻璃门还能看清他像螃蟹似的张牙舞爪挡在门口。
他的办公区域向来安静,如此嘈嘈杂杂实为罕见,上一次能让封况这么竭尽全力地拦人,还是舒晚为着舒天邝的病情来求他。
他什么都没想,下意识地就觉得是舒晚来了。再者,除了她,他也想不出谁还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往他这里闯。
易辞洲扬声道:“让她进来。”
门外人一听,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侧身问道:“易总……真,放进来?”
易辞洲特意把声音放缓了些许:“让她进来,再让陈秘书拿个软垫子过来。”
封况看着眼前的女人,怎么也没弄明白这位易总在玩什么花样。可他明明记得,在新加坡的时候,他简直对她反感到不想多看一眼。
他不觉有些迟疑,但还不等他反应,女人就已经绕开他,伸手推开了门。
易辞洲早已管理好表情等待着,他敛去眉宇间的阴鸷和锋芒,眼眸中满是用之不竭的耐心,甚至连嘴角都微微翘起。
旁边的两个秘书仿佛不认识一样看着他,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然而等门被推开,女人大步流星冲进来的时候,易辞洲整个人都犹如被雷劈了一样,瞬间僵在了那。
阮音一进来,就将自己的鳄鱼皮包包扔在一边,然后翘起腿坐在沙发上,张扬跋扈地问道:“你这也太难进了吧!一个小小的助理就敢拦着我!”
易辞洲脸色陡然间黑了下来,黑色眸子里又恢复了往常的阴鸷和冷漠,“怎么是你?”
两个秘书看着自己老板变幻莫测的脸,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喘一声,不等易辞洲说话,就自觉地退了出去。
阮音翘着腿,打量着他的办公室,噘嘴道:“怎么找你都找不到,不是开会就是出差,连一品兰亭都没你的身影,你天天睡哪啊?温柔乡里吗?”
易辞洲不耐烦地将手中的钢笔扔下,问她:“我睡哪跟你有关系吗?”
“怎么没关系?”阮音不服气地扬起头,“我可是你的订婚对象,这难道不是我应该关心的范畴吗?”
易辞洲本就不喜她,瞧见她一进门就气焰嚣张,耐心不禁急转直下,“我又没和你正式订婚,阮小姐,你未免管得太宽了吧?”
阮音哪里肯听,她是被放在手心里宠大的,什么事都由她惯了,好不容易等着易辞洲回了国,却连着一个月见不着他,怎么都觉得心里不安生。
她颇有些咬牙切齿,“反正全世界都知道我们要订婚了,怎么着,你还想毁约?”
她说罢冷哼了一声,似是想要他哄她。
可易辞洲才懒得去管她,即使她坐在这气死了,也碍不着他的事。
他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我在工作,你先出去。”
“我不出去。”阮音扭了扭身子。
易辞洲冷声道:“不出去我就喊你爸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