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米九的大男人被逼急了,脸颊也是通红的。
算了,跟一个保镖置什么气呢。
她说完,摘下助听器,不再理他。
付沉站在一边,看着这个美丽女人的侧颜,阳光下,犹如刚刚雕琢出来的白玉。
可惜,只可远观……
易辞洲这一走,连着好几日都没有回来。
舒晚也没有去问,跟没有去找,只每天都重复做着同一件事情,那就是坐在窗口画速写。
一张又一张,
从简到难,从难到简,
到最后又只剩下了疯得不成样子的鬼畜线条。
而付沉也再也没离开过别墅半步,即使她出门倒个垃圾,他也寸步不离地跟着,生怕眨眼的功夫又把她搞丢了。
舒晚起初不适应,却也变得习以为常。
这日下午,她正在客厅的沙发上睡午觉。
易辞洲忽地就回来了。
他应该是出了一趟远门,眉眼之间有着些许疲惫。
进门之后,他见舒晚沉睡着,眉头还有些紧蹙,便帮她摘了助听器,这样睡得更加安稳一些。
他在她身边坐着,手插在她松软的发间,细细揉搓着,可她睡得太沉,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动作。
易辞洲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到阳台,点燃一支烟,双手撑在围栏,低头静静思忖着。
烟雾缭绕之中,
回想起前天,他刚从越南回来,就被易宏义喊了过去。
刚进书房,不出所料,二话不说,又是一棍子过来。
只不过这次,他徒手接住了拐杖龙头,将老爷子的拐杖用力扔在了一边。
“啪嗒”一声,滚出老远。
易宏义怒目圆瞪,指着他破口大骂:“为了个无足轻重的女人!你个小王八蛋把阮正华给搞了?!”
易辞洲咬着牙,紧绷下颌,走到老爷子边上,捡起他的拐杖,又塞回他手里,迎着他的目光,毕恭毕敬地说道:“爷爷,他女儿得罪的是舒晚。”
易宏义将拐杖用力拄了拄,砰砰直响,“那又怎样?”
易辞洲语气有礼有节,“那是我老婆。”
易宏义哪管他什么说辞,一想到易氏和阮氏的联盟基本上可以告吹,他就颤得肝痛牙痒。
他气不打一处来,胸口都是疼的,“你就为了给她出这口气,连万华地产那么大公司都不要了?不要了?不要了?”
他连问三遍。
万华地产啊,
那么大、那么大的一家公司!
易辞洲紧紧攥紧手心,目不斜视地说道:“不要了。”
“……”易宏义一愣,
这下真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张了张嘴,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好在那根拐杖让他险险站住了脚,终于将那口气顺了下来。
有那么一瞬,他还真怕自己年事已高、力不从心,万一躺在了病床上,他精心培养的好孙子恐怕会第一时间拔了他的氧气管。
易宏义扶着拐杖,撑在书桌桌角,脸色极沉,“得罪舒晚的人是阮正华的女儿,你搞阮音也就算了,搞阮正华做什么!”
易辞洲掀了掀眼皮,一如爷爷的语气回道:“我只是将阮正华在大陆做的一些缺德事给越南警方兜了个底,然后又买通了当地的地头蛇检举揭发他在金三角涉毒的事,他如果没做这些,也关不进去。”
易宏义气得急喘,“那阮音呢?”
“阮音的事,不是我。”易辞洲冷静抬眼,好整以暇地说道:“她还是个孩子,舒晚不可能同意,我也不会做。”
“道貌岸然!”易宏义冷嗤一声,将拐杖重重敲在地上,“咚”地一声,他继续道:“你为了舒晚什么事做不出来?你说不是你,还他妈有谁?”
易辞洲蹙眉:“……”
见他不语,易宏义逼问:“告诉我啊,不是你,还有谁?!”
易辞洲垂眼勾唇,不卑不亢道:“廖霍。”
话音刚落,易宏义眼神忽地怔住。
他倒是把这位给忘了。
那个廖家小公子,他也是了解的,做事狠辣只在朝夕,他本就在东南亚玩得开,让当地帮派出手不在话下。
谁都知道,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被掳走,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