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真伤心。”金发男孩操着不太熟练的中文说，“这是橙橙第十七次拒绝我了。”
一米八几的高个，声音委屈得不行。
程歆然看着书，头都没抬：“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没有必要再坚持这种没意义的事。”
男孩抱着头痛苦地呻吟一声，“那我们以后还能做朋友吗？”
怕她不答应，又赶紧补充说：“我真的很想把中文学好。”
程歆然闻言抬眼看了他一眼，而后垂睫，“我很忙。”
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金发男孩伤心地离开了。
见那道高大的身影走开了，一直坐在旁边充当透明人的舍友乔伊从厚厚的专业书里抬起头来，看了眼那落寞的背影，叹气。
“少男杀手啊，少男杀手。”
程歆然握着笔，笔尖不停，充耳未闻。
乔伊有点生气，“你怎么就没有多余的反应呢！”
从认识程歆然到现在将近一年的时间，她身边追求者不断，好像年轻的英国男孩都格外好这种温婉如水的东方女孩。大眼小鼻红唇，可程歆然似乎从来不把外貌当回事，日常都是泡在图书馆里。
这个男生虽说比程歆然小了两岁，但追人倒是真的用心。知道程歆然不喜欢被追求，便处心积虑地先认识她的朋友，在她面前刷脸。表白后什么礼物啊花啊，嘘寒问暖，无微不至。甚至做了长远打算自学中文，却屡次遭到拒绝。
程歆然翻了一页，“有。”
乔伊好奇，“是什么？”
程歆然抬起头来对上她探究的目光，眼神淡然，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后悔。”
“如果我早知道他喜欢我，当初就不会和他有过多交集。”
说完看了看表，程歆然准备收拾东西去吃饭了。
乔伊也跟着她去，倒是没继续那个话题了。她眨眨眼，想起来了，“今天门口保安说有你快递来着，太重了，我就没帮你拿。”
程歆然愣了一下。
“知道了。”
……
从她出国的第二个月开始，就陆陆续续地收到了许多这类的快递。已经持续了一年多了，短时一月，长时三月。
里面都是书，除了市面已经买不到的参考书以外还有一些小众但有趣的名著。书里偶尔会有批注，可见是寄的人已经翻阅过了。
地址是空白，寄件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