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听得脸皮泛红,镇北王疑惑她的骑术是跟谁学的,其实她的骑术是现代学来的。沈灼前前世家境优越,父母从小就让她上了许多才艺班。
马术、钢琴、芭蕾、绘画这几样几乎是沈灼班里女孩子的必学才艺课,沈灼最喜欢的就是马术课,只要有机会就往马场跑,她那会也养了一头属于自己的小马。
只是马的品种寻常,到了古代以后,她见慕湛跟着先生上骑射课很眼馋,也缠着姨母要学。她那会年纪实在太小,古代也没有专门培养的矮脚马。
顾王妃一时找不到小马,就让儿子给外甥女当马夫,沈灼坐在马上、慕湛牵着自己的马在马场上慢慢转圈。也亏得慕湛从小耐心就好,沈灼又惯会撒娇缠人,不然他早翻脸了。
想起往事,沈灼起身下车,再慕湛的扶持下上了他的马,慕湛的马也是汗血宝马,不过他是通体玄黑,而不像沈灼那样通身雪白。
沈灼爱怜地抚摸着阿玄,“表哥,我今天做了好些点心,一会你尝尝好不好吃。”
慕湛轻笑一声:“夭夭长大了,都会做点心了。”
沈灼说:“我本来就长大了。”在父亲、表哥眼里,她似乎永远长不大一样。
两人说话间,沈灼感觉到似乎有人在看自己,她抬头望去,就见萧毅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不过沈灼跟他夫妻多年,一下就感觉出他在生气。
生气?她低头看了看表哥,他这是在生表哥的气?沈灼若无其事地转移视线,只当没看到萧毅,前世她会为了他,不跟表哥联系,这辈子他们又没关系,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慕湛早发现萧毅了,不过他没在意,国公次子而已,还不值得他关注。后来见沈灼负气似的举动,慕湛心中微动,“夭夭认识他?”慕湛知道小姑娘在跟萧毅议亲,两人肯定认识,他是故意这么问。
沈灼说:“他是英国公次子。”她没想再跟萧毅成亲,也没必要多介绍他了。
慕湛含笑问:“我听说你们要定亲了?”之前慕湛听说小姑娘准备跟他议亲,慕湛当时还觉得萧毅不错,可以当她夫婿,但现在看萧毅却又觉得他不顺眼了。
夭夭聪明又漂亮,就萧毅这莽夫怎么配得上他?慕湛完全忽略英国公府是武将世家,镇北王府更是世代武将,且萧家还是兰陵萧氏后代,萧毅是实打实的世家子。
萧毅自小习武,但不代表他不学文,前世沈灼嫁给萧毅后,夫妻俩还挺琴瑟和鸣的。而慕家是立朝之初才发家的暴发户,又因慕家世代跟胡人联姻,向来被本朝士族鄙视,迄今都认为慕家是粗鄙的寒门武夫。
沈灼低头说:“我不要嫁给他。”
慕湛闻言一怔,他虽看不上萧毅,可也知道沈家和萧家基本已经定下这门亲事了,怎么夭夭说不想嫁了?他抬头看着小姑娘闷闷不乐的神情,猜测地问:“他惹你生气了?”
沈灼道:“表哥,我哪有这么不懂事?”难道在他眼里,自己就因为萧毅惹自己生气,就不议亲吗?
慕湛忍俊不住,他语气柔和的低声道歉:“抱歉,是我不对。”
慕湛声音低沉柔和,他带笑的声音更是让人听得酥酥麻麻的,沈灼忍住了没去摸自己的耳朵,她解释说:“我觉得他不是特别合适。”
慕湛偏头问:“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沈灼摇头:“没有,是我不好。”即便是前世,萧毅除了不肯离婚、在他长嫂事情上隐瞒自己之外,的确没什么特地对不起自己的地方。
慕湛闻言也不再追问了,小姑娘是自己教出来的,她能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肯定是萧家出了什么问题。问夭夭肯定是问不出什么来,他派人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两人说话间,已经慢慢走到镇北王府了,镇北王刚送完属下准备往回去等沈灼过来,见慕湛牵着马走来,不由乐了,“这才是小姑娘骑马样子,你早上像什么样了?”
镇北王的话让沈灼槽点满满,什么叫小姑娘骑马的样子?您简直比后世人还封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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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封建礼教还没那么严格,所以沈灼才说镇北王比后世人还封建。
“镇北王。”沈灼下马乖巧的行礼。
镇北王轻叹一声,“女大不中留,小姑娘大了,连姨夫都不肯叫了。”
沈灼:“……”女大不中留能这么用?
镇北王瞄了一眼肩并肩站立的小儿女,眯眼笑道:“不叫姨夫也行,以后叫我大人,横竖以后都是一家人。”
什么?沈灼这下真懵了,姨夫到底在说什么?
慕湛瞥了父亲一眼,温声对沈灼说:“我们进去吧。”老头子这么想,就不怕阿娘晚上来他?慕湛自嘲一笑,他娘最担心就是夭夭情窦初开时会喜欢上自己,所以早早地将两人隔开了。
镇北王含笑走在两人前面,这丫头是他们慕家养大的,打小不知在她身上花了多少心思,要真放她走了,他这不是做亏本生意了吗?
镇北王是一直想让沈灼当自己儿媳妇的,她是阿顾最疼爱的孩子,阿顾临终前谁都没管,就是放心不下她,既然这么不放心,就干脆养在自己家里好了,镇北王如是想道。
顾王妃要是泉下有知,知道镇北王的想法,估计都能气吐血。
“父亲、大兄。”慕洵在堂屋准备晚膳,听说镇北王和慕湛都回来了,他出门迎接两人,他坦然自若地给慕湛行礼。
慕湛是在京城出生的,慕洵则是第一次来京城,两兄弟虽很早就知道双方存在了,但这还是两人生平第一次见面。
谁都清楚,这两兄弟立场对立,可以说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但两人初次见面,还是十分兄友弟恭的。
“二弟。”慕湛含笑回了半礼。
镇北王又给沈灼介绍说:“夭夭已经见过老二了吧?他是你二哥。”
沈灼乖巧地给慕洵行礼:“二哥。”镇北王说什么她就叫什么,她不能在镇北王面前给表哥丢脸。
慕洵听到她叫自己一声二哥,心中暗暗好笑,可算是听到她叫自己一声二哥了。
慕湛温声对沈灼说:“你先进去喝盏茶水休息一会。”
沈灼对三人说:“姨夫、表哥、二哥稍候。”她说是去喝水,实则是去换衣洗脸净手,她脸上还带着羃离呢。
镇北王对她挥了挥手,“去吧。”他早习惯京城贵女的麻烦了,阿顾当年比她更麻烦。
等沈灼离开后,镇北王问长子:“知道她为什么大早上的出门吗?”还骑这么快的马,镇北王“啧”了一声,都不知道阿顾想什么,那么娇惯外甥女,却还让她骑马,她就不怕小姑娘闯祸?
慕湛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小姑娘怄气罢了,姨夫已经哄好她了。”柳氏偷卖姨母的嫁妆是沈家的家丑,慕湛不会当着慕洵的面说。
镇北王摸了摸下巴,“我恍惚听说她爹想跟萧家联姻?”
慕湛道:“是有这意向。”如果没有波折,这门亲事基本是定下来了。
“你就不快点下手?”镇北王匪夷所思道:“你何时这么拖沓了?”
慕湛苦笑:“您这么说,就不怕阿娘晚上来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