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晚还没答话,邵知寒就已经把他面前的酒杯都推开。其他人起哄道:晚晚不喝,寒哥替他喝!
邵知寒又把自己面前的酒杯也推开:我也不喝。
齐晚好奇:你为什么不喝?
邵知寒俯在他耳边说:因为一会儿有些事清醒着做才好。
被热气划过的耳朵隐隐燃烧,齐晚心里有小猫爪子在挠,一整顿饭都吃得魂不守舍,他总感觉邵知寒要干点什么大事儿一样。
几人一边吃饭,一边闲聊,快结束的时候小刘和其他工作人员抱着一堆红红绿绿的礼物过来。
齐晚一眼看见小松树顿时明白过来,他捂着嘴叫:圣诞节!
沉迷训练的其他几个人也恍然大悟。这一带的气候过于温适,又加上他们远离城市住在山下,竟然谁都没有注意到已经到了平安夜。
两个工作人员把一堆礼物放下说:这是导演为大家准备的小礼物,这一周辛苦大家了。
大家面面相觑,导演怎么突然这么好心了,该不会下一期又安排了什么变态的事儿吧?
齐晚的注意力早就被吸引跑了,他打量着,礼物里面有平安果,圣诞树,铃铛,帽子,圣诞袜等等等,很多种小玩意儿。
他以前和别人一起过节日的机会少,礼物都是家里人自己送的,几乎没收到过旁人的礼物。第一次被捧着一堆礼物摆在面前任他挑,这种感觉还挺新鲜。
大家都说:晚晚这期最辛苦,你先挑。
齐晚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哪个都可爱,哪个都喜欢,最后挑花了眼。
就这个吧。邵知寒替他做决定,拿起一个鹿角发箍。
大家都笑着起哄说:好看!
快带上。
真适合晚晚。
齐晚脸涨得通红,一双鹿眼含着薄怒瞪邵知寒:这,这明明是给女生准备的。
舒曼曼笑着摆手反驳:谁说的啊?麋鹿当中就没有小公鹿吗?
邵知寒忽悠人:这可是大家一起挑出来的,也就是大家送你的礼物,你不要吗?
齐晚成功被绕进去,眨巴眨巴眼睛,抿着嘴小声说要。
邵知寒嘴角勾起,把发箍端端正正地戴在齐晚头上。
两只小巧可爱的鹿角从奶茶色卷毛中伸展出来,像是齐晚本就长着一样,让人看着心痒。邵知寒看见就想拨弄两下。
大家都哄小孩说:晚晚,你可太适合扮小鹿了,特别好看。
齐晚高兴,晃一晃脑袋上的小角:真的吗?真的吗?
大家一起点头:当然真的啊。
齐晚揉揉脸,不好意思地问还有没有别的小鹿装备,鹿爪子,鹿尾巴也行。
正喝水的邵知寒被呛了一口,他把齐晚拽到身边按下,低声说不行。
让戴鹿角的是他,不让戴鹿尾巴的也是他,这人事儿真多。齐晚一把抢过邵知寒的大苹果跑开,有理有据地留下一句话: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的!
陆望听言一口喝掉啤酒,感慨道:齐晚真有文化啊。
邵知寒:
晚上回到酒店,齐晚坐在沙发上回复小豌豆们的慰问,邵知寒揉一把他脑袋说:一会儿跟你说个事。
齐晚一边回消息一边说:好啊,大事小事。
邵知寒看了眼手机屏幕,上面一会儿喊齐晚老公一会儿又喊老婆的,他语气不悦说:大事,天大的事。
齐晚唰一下扣下手机坐直:这么严重,那你现在说啊。
邵知寒:现在我要去洗澡。
齐晚:都天大的事儿了还有空洗澡?
邵知寒:
我知道了!齐晚想了想,非常有文化地说,是得先沐浴更衣焚香是吧?
邵知寒转身就大步去了浴室,再跟傻东西扯下去他保准得反悔。
其实邵知寒没想干嘛,真没,吓着小孩儿了多不好,他就是觉得满嘴炸鸡味儿说话不太合适。
刮胡子,不能扎着人。
剪指甲,每一只都打磨圆润。
再洗澡,上上下下都洗干净。
好一番打理,邵知寒回到卧室,发现齐晚已经从沙发跑到了床上,换上一身奶白色的睡衣,头发软蓬蓬得像刚吹过,还戴着一对鹿角。
邵知寒凑近闻了闻,淡淡的香味儿,他诧异道:你洗澡了?
齐晚点头,邵知寒那么重视的大事,他也得配合沐浴更衣一下,但浴室被占着,他就跑去借用陆望房间的。
邵知寒把人从床上提溜下来:你怎么能去别的男人房里洗澡?
齐晚一脸困惑:那我去女生房里不方便吧。
去哪都不行!邵知寒看着那两只鹿角有点来气,拿手指弹了下,大晚上带着到处乱跑,给谁看呢?
齐晚摸摸自己的小角,蹦到反光的大落地窗前臭美:谁看都说好看。
邵知寒有点说不清的窝火,走到齐晚身后想把人扛起来,又不知道从哪下手,正想着却听见齐晚叹了一口气。
叹得他心里发酸,从扛起来打一顿变成了从身后抱着。邵知寒揽着齐晚双臂问:叹什么气呢?
齐晚看向窗外,他们住的酒店楼层很高,夜景一览无余,但缺了点什么:不下雪,圣诞节没氛围啊。
邵知寒把头埋在齐晚肩上问:你喜欢雪吗?
齐晚点点头:白茫茫一片,多干净,多好看啊。等不忙了我就要去滑雪。
邵知寒抱得更紧,齐晚问:你喜欢滑雪吗?
邵知寒不说话。
哦,我知道啦,几秒都没等到答复,齐晚戳了戳玻璃上映出的大脑袋:你不会滑雪。没事儿,回来我教你。
邵知寒蹭了下齐晚脖子,转移话题问:以前圣诞节都是怎么过的?
齐晚想了想,以前他住的地方到了圣诞节的时候就开始下雪,太冷了,他不能出门,就隔着玻璃看别的小孩堆雪人。
齐晚笑着说:以前没意思,想想以后多有趣。
邵知寒挠挠他侧腰:嗯,以后我陪你。
齐晚眨下眼,是他的错觉吗,感觉这句话有种异样的珍重。
邵知寒今晚温柔的不像话,齐晚问:你不是说有事要跟我说吗?
邵知寒笑了,他把怀里人转了个圈面对面看着:我已经说过了。
齐晚脑子有点不太明白,他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邵知寒怎么贴他这么近,他怎么才发现,他什么时候这么习惯偎着这个人了。
体温在慢慢升高,齐晚说不出来地想躲,他后退一步,邵知寒便上前一步,直到他贴在了落地窗上。
前后差异的温度让齐晚心尖发颤,邵知寒深邃的眼睛里只放着他,星星都挤不进半分。齐晚结结巴巴问:你、你想干嘛啊。
我想吻你。
干净利落四个字。齐晚睁圆了眼睛,他突然想起悬崖边昏睡前的画面,邵知寒吻了他,他一直以为是自己记错了。
我想吻你,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