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什么?邵知寒不轻不重捏一下齐晚的腰,刚好介于哥们儿和调情之间。
齐晚脸憋得发烫,这话让他怎么接,说对了是戳邵知寒心窝子,说错了是自己自恋狂,怎么说都不太对。
嗯?我还什么?邵知寒却偏催他。
齐晚依旧埋着头:你还喜欢我吗。
声音小的还不如刚才呲出来的火苗动静大。邵知寒不依不饶说:我听不见,小晚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吗。
齐晚攥紧了袖子:你还喜欢我吗?他重复一遍,身子都在轻轻发颤。
邵知寒几乎咬破舌尖才忍住脱口而出的话,他把齐晚抱在怀里,贴着耳朵说:这件事是真的,还是表演,你要自己去想,直到你想明白为止。
分开的这段时间邵知寒终于理解了齐晚的症结。
齐晚遭遇太坎坷,亲人、朋友都相继弃他而去,即使有乔竹馨的悉心守护,让他愿意捧着一颗柔软的心相信世间美好,但他却不敢再相信那些幸运会落在自己身上。
邵知寒决意要对症下药,他要让齐晚学会看清自己的心,也要让齐晚敢看清他的心。
齐晚笨一点没关系,他已经准备好了全套课程。
回到家,两人和乔竹馨交代了CP协议要延续的事情,邵知寒本来还有点担心乔竹馨怪他拐走儿子,谁知乔竹馨只对他意味深长说了一句:祝你早日成功。
不知道是祝他事业早日洗白,还是其他。
回程的飞机上,邵知寒简要和齐晚说了剧本的大致内容,是一个受排挤的高中生逐步成长为篮球明星的故事。
齐晚听得热血沸腾,但他发愁:可我篮球打得太烂,不会要用替身吧。
不用,邵知寒安慰,你身体机能好,学起来会很快。
齐晚脱口而出:那我问问邱阳哥有没有时间教我。
没有!邵知寒摁下齐晚想拿手机的爪子,侧身逼近说,我也可以教你。
回国后,齐晚再次被安置在邵知寒家里他住过的房间,里面物品的摆放都没有动过,被打扫得一尘不染。
隔着窗子能看见院里的玻璃花房,里面的玫瑰和鸡蛋花依旧美丽精神。
齐晚想,邵知寒连花都这么爱惜了吗?他记得邵知寒明明对什么都不太上心。
这一次回来是为了帮助邵知寒重整旗鼓,但邵知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还喜欢吗。
齐晚头疼,高考的圆锥曲线再复杂,好歹有一个答案。可喜欢,一分是喜欢,十分也是喜欢。答对了是什么不知道,答错了又是剜心刮骨。
生活这张答卷,齐晚一直都是差等生。
别发呆了,去打球。邵知寒把齐晚拉回来。
他们去练球的场馆,好巧不巧又定在了上次的顶嘉俱乐部。
齐晚再次见到那位曾被大痣追着讨要监控的经理,他刚想打个招呼,却见经理笑得比哭都难看躲开了。
齐晚怔愣一下,而后反应过来那是冲邵知寒的,他纳闷,不是说顾客就是上帝吗,怎么见了邵知寒就跟见了阎王一样。
找好一个球篮,邱阳上次教的技巧齐晚都还记得,投篮姿势非常标准,准头也不错。
但邵知寒抓住他手腕说:不对。
齐晚单手托着球,邵知寒蹭着他手指有模有样教导:你不能绷太紧,要张弛有度才能发力。
你说就行了别乱摸啊。怪痒的,齐晚抗议。
邵知寒一听来劲儿了,上次他就坐旁边,见邱阳给那摸来摸去齐晚就一脸崇拜,到自己就不行了。
邱阳摸得,他摸不得?
摸,使劲摸。
邵知寒一寸也不放过,比教师.avi中的演员还敬业,指尖指缝骨节掌心,哪儿都照顾到了,摸得齐晚完全没了准头。
不练了,休息会儿!齐晚走到一边靠着篮球架喝水,他觉得邵知寒就是故意来捣乱的。
邵知寒:我也想喝。
齐晚拿眼神戳了下他手里的矿泉水瓶。
邵知寒:但我想喝苏打水。
没事找事,齐晚气儿正不顺,吨吨吨几口就把自己的苏打水喝完:不好意思,没有啦。
喝得太急,一些从嘴缝溢出滑过下巴,邵知寒把手中水瓶一扔上前按住齐晚肩膀眼神幽幽地问:你确定没有了?
齐晚被按在篮球架上,运动后邵知寒掌心热得不正常,水珠还在嘴唇打转,齐晚不自觉舔了下,像个诱人的鱼饵。
邵知寒上了钩,低头抢过唇珠上那滴消渴。苏打水带着淡淡的甜,让软嫩变得像软糖,Q弹好吃。
突如其来的吻让齐晚惊慌失措,也不管洗手没就直接去推邵知寒胸口,邵知寒不再进攻,却也没有松开他,只噙着他的嘴唇说:有人。
像搞地下情报一样。齐晚眨了下眼,他不明白,有人难道不应该更羞吗,但邵知寒认真的样子让他又觉得另有隐情,手也从推拒变成了轻按着。
见人不再挣扎,邵知寒反而退开一点,只虚虚吻着一侧唇角正人君子般解释:我们如果高调合体,别人肯定猜想是在作秀不会相信,但如果这样的私生活被狗仔拍到曝光,大家反而都会相信。
说罢邵知寒又退开一点:但是小晚,这样太委屈你,你不愿意就作罢。对不起刚才是我太着急。
邵知寒眼里的光暗下去,有种克制的失落。齐晚心揪一下觉得自己刚才的推开好残忍,明明答应了要演戏,中途这算怎么回事。
邵知寒松开他的肩膀,齐晚却觉得辜负了人,他快速小声地说:我愿意
邵知寒迟疑在原地,这一次换齐晚慢慢踮起脚。一想到正有一束目光在暗处窥探着,齐晚的皮肤就开始微微发麻。
邵知寒的唇线很好看,日常因为不爱笑总显得有几分淡薄,但现在却因为他染上几分血色,齐晚不想看那儿紧抿着,他像触碰蝴蝶一样轻轻贴了上去。
齐晚不敢动,他只会这样嘴唇碰嘴唇的亲吻,单单是这样耳尖儿就已经烫得要命。
但邵知寒依旧没有动,甚至没有俯下头,只任齐晚踮着脚笨拙地吻他,笨拙地贴贴。
耀眼的阳光穿过窗子洒在齐晚脸上,烤出一团红晕,血液在加速奔涌,齐晚慌得能听见心跳声。这是他第一次在两人都清醒的时候主动去吻。
可邵知寒为什么没有反应,是他做得不对吗。
初吻就被邵知寒撒酒疯般攻城略地的齐晚被种下一个奇怪的认知,好像亲亲就该那样,但他不会,好丢人,他就是个笨蛋。
邵知寒的冷淡让齐晚心中顿挫,他闭上眼睛想着邵知寒吻他的样子,好像要这样那样。他小心翼翼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像小猫咪偷吃主人的黄油。
余光里没有狗仔,只看见一个穿橙色制服的保洁员路过,齐晚心中一紧,他还记得上次有个暴躁保洁员打了大痣一顿,自己这样算不算有伤风化一会儿要挨打。
齐晚松开一点点,但邵知寒仍笔直着不动,他想是狗仔还在,又鼓足勇气吻了上去。
几次反复,脚尖已经踮得发软,邵知寒为什么还是没有反应,齐晚焦急得左右没有办法,甚至分不出自己为什么在焦急。
他露出牙齿朝那抿紧的唇咬了一口,咬完又心虚地用嘴唇蹭蹭,怕是咬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