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齐王驱散沙陀部攻城之军,沙陀部已鸣金收兵。”
“报!突厥万骑袭击齐王军阵。齐王迎战!”
“报!突厥王帐前移,突厥军向前推进。”
“报,齐王骑军战损过半,歼敌五千余。”
……
一条条的情报汇集到了李建成的面前,让他对战场势态有足够的认识,不至于昏头下错命令。
从马上站起来,望向突厥阵营方向,双方距离还很远,看不清人马,只见灰尘漫天卷地;根据这片弥漫的尘云推算,至少得有数万突厥人在策马奔腾。
烟云正席卷过来,李建成眉头紧皱;己方兵力不够,还是以步军为主;敌方兵力是己方的两倍以上,且多是骑兵;在野外迎战敌方,只怕是凶多吉少。
又有人来报:“太子殿下,齐王已经回阵了。”
这完全是废话,李建成就站在军阵前头,自然看到了齐王剩余的残军返回本阵。不过他还是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安置了活着回来的骑兵后,满身是血的齐王很快出现在太子面前。
“大兄,弟幸不辱命;驱散攻城之敌。只是遇敌突袭,致少骑军损失惨重。有负大兄所托。”
李建成连忙安慰道:“弟以八千之众迎敌一万,虽战损五千,却杀敌更甚;扬我大唐军威于阵前,有功,当赏!”
两人都知道战场上死伤是难免的,但这些都是套路,不走一程的话,于礼不合。
套完后,李元吉打马和李建成站到了一起,一同看着远方急速靠近的敌人。
“大兄,刚才弟遭遇的敌人远不止沙陀一部,应该还有其它部的军队;昨天不是快马回报,突厥可汗尚在秦州,为何突厥人来得如此之快?”
李建成摇头道:“适才有探子收拢到秦州溃兵,言秦州主将不战而逃;秦州城不攻自破!突厥人十万铁骑未损一人。”
“啊!此贼误国,该杀!”李元吉大怒,又复忧虑道:“圣人允大兄三万人出征,再沿途收拢各州军兵,以待与突厥决战;而今才出长安城,尚未收扰一兵一卒便遇突厥王帐,以区区三万人对阵突厥十万铁骑,当如何是好。”
李建成很想说,已经不足三万人了。刚才李元吉冲的那一阵,死伤了五千人左右,而且还是精锐的骑兵。现在太子挥下所剩的军队,就是算上后勤辎重兵都只有两万七八千人了。
“已令诸军就地布阵扎寨;三军营地,都属地势较高之处,突厥人若是冲击,必须消耗马力仰攻;我军居高临下,再辅以寨墙拒马和强弓劲弩,当可一战。”
李元吉知道大哥虽然人还年轻,却是一员久经沙场的老将,深谙避己之短扬己之长的道理。做为一个打老了仗的将军,行军扎营自不在话下。大哥说了可以一战,自然就是可以一战的;不再问军阵的事,他靠过去悄声问道:“大兄,求援的信使可有发出?”
李建成同样悄声道:“十五匹快马,换马不换人,分五路发往长安。”
李元吉又道:“大兄,事若不可为,兄当避之!”
李建成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敌军越来越近。
没有叫阵,也没有斗将,敌军就这样开始了冲锋。十万人冲击两三万人,这是必胜的战局,每个突厥部落都想抢头功
敌人前锋已到一箭之地,s手方阵中陆续传来喊声。
“弓,s!”
箭如雨下,带走了第一波突厥人;但是更多的突厥骑士前仆后继的跃过地上的尸体,怪啸着冲向唐军的阵营。
“出刀!”
陌刀兵上前,利刃如林,太阳照耀之下,一片刺眼的寒光闪烁。
金色狼头地九氂大纛紧跟在突击阵列之后,颉利可汗要亲眼看着唐军被自己的骑兵碾碎!
李建成能看到百丈之外的那面大旗,也知道那面大旗下的头狼也在不怀好意的盯着他;便问左右道:“可有神s能伤敌酋?”
将近四百米的距离,左右纷纷表示无能为力;突然有后勤官道:“殿下,投石机已经架好,或可用其抛s神雷;以击杀敌酋。”
军阵之下,李建成精力集中的指挥上,一时之间都忘了皇帝还给他了百余枚神雷。神雷测试时,李建成也去看过,炸时山崩地裂,声响如雷,颇有天雷的威势;或许可以一试。
当下问道:“可能抛出百丈之外?”
那人摸着胡子想了一下,迟疑着道:“神雷重二十斤许,百五十丈无碍;只是百丈之外,落点不甚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