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邺这才掀起眼皮瞥了她一眼,耳朵微动意识到什么,他淡淡开腔:“想让我睡你?”
梅一怔,没想到他这么直白。
看来……
欣喜和得意涌出,她傲慢地哼了声,娇娇地站起来说:“讨厌,你……”
“抱歉,对你不感兴趣。”
毫无温度和情感的一句话砸了下来。
梅瞪大了眼。
“你!”
陆邺睨着她,余光瞧着门口方向,忽地勾起唇角,溢出几分邪肆轻佻弧度。
梅看呆了。
这男人……
她一定要得到手!
念头清晰强烈,她决定换个思考:“我说,有没有兴趣试过才知道呀,我身材很棒的,确定不要?”
“没兴趣。”
冷淡的三字从男人薄唇中溢出。
梅越挫越勇:“你……”
“你年纪太大了。”
“……”
意识到他究竟说的是什么,梅一张脸气得差点五官就扭曲到一块儿!
“我哪里……”
“要睡,也是睡时欢那样年轻的。”陆邺漫不经心地说,唇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
梅:“……”
时欢……
妈.的!
她怒骂:“老娘哪里比她差了!就她那……”
话音未落,就听见身后有高傲的声音响起——
“你哪里比得过我?”
这声音……
梅猛地转身。
“你!”她怒目而视。
双手抱着胸悠悠靠在门口,怒火在身体里横冲直撞,时欢一见她那张脸就觉得犯恶心:“没听见吗,你没我年轻啊。”
明明是带着笑意嘲讽的一句,偏偏如果仔细听便能发现其中的咬牙切齿。
但梅身处盛怒之下自然没察觉。
时欢很生气,很不耐烦:“还不快滚?我带回来的人也是你能觊觎的?”
梅最讨厌的就是她这口气。
明明她在秦二哥身边更久,可这个叫时欢的女人才来没多久就踩着她上位,还得到了秦二哥的信任和倚重。
她哪里能服气!
瞥了眼男人,她冷笑:“时欢,别说我没警告你,私自带外人进来是什么后果你是知道的,你给我等着,我这就……”
“告诉秦二哥么?”时欢笑盈盈打断她的话,作势思考了一番,说,“我陪你一起?正好我也想告诉秦二哥,他指定要的人你是如何对着他发骚的。”
梅脸色骤然一变!
这男人竟然是秦二哥要的人?
“你以为你这么说就能吓唬我吗!”强撑着不露怯,梅冷笑连连,“你等我等着!”
时欢漫不经心地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好啊,我等着你。”
梅再次被气到。
“妈.的!”她骂了句,而后大步离开。
经过时欢身旁时,眼珠一转,她作势就要狠狠撞她一下。
却没想到……
“啊!”
时欢躲闪太快,反倒是她自己控制不住力道和身体,肩膀直接撞上了门!
“你!”
“滚。”时欢直接吐出一字。
梅又气又恼,最后沉着一张脸愤恨离开。
竹屋里瞬间只剩下了时欢和陆邺两人。
时欢心中恼怒,但记挂着白天的事,所以哪怕再想把这个男人宰了,此刻她面上也不表现丝毫。
她只是要笑不笑地说:“把战火引到我身上,是男人么?”
陆邺看着她,低笑:“我是不是男人……你要试?”
时欢皱眉。
试?
她嫌弃地脱口而出:“谁要试!”
陆邺眼中尽是玩味。
时欢讨厌他这种眼神。
“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下来。”她皮笑肉不笑威胁。
不想男人嘴角的笑意却是更深了,越发地让她不舒服。
“抱歉,你想试,但我并不想和你‘试’,毕竟你太‘小’。”将她的神色变化看在眼中,陆邺悠悠地来了句,似笑非笑地陪她玩儿。
小……
当这个字眼钻入耳中,再加上男人有点儿露骨的眼神,时欢终是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刚刚他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流氓!
时欢差点张口就骂他。
但她忍不住了。
之前是她不懂,也没有反应过来,不过既然她现在懂了,怎么可能还让他一直压着。
她微笑。
“那真是太好不过了,”视线将他上下扫过,在扫到某处时故意停顿了几秒继而跟着露出嫌弃表情,她毫不客气地打击,“虽然我小,但我还会长大啊,不像你,有些东西就那么大,可是会伴随你一辈子的。”
她笑得愈发灿烂。
本就长了张光彩夺目明艳的脸,此刻一笑起来愈发得倾城,只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不那么让人舒服就是了——
“不过你也别自卑啊,说不定会碰到一个眼瞎的不介意你的‘小’和烂技术呢。”
虽然有些事她不是很懂,但她多少知道,男人都是要面子的,尤其是某方面,说他不行和小,堪比对他人格的侮辱,最是能打蛇打七寸呢。
可管他呢。
是他先惹她的。
敢惹她,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哼。
果不其然。
她分明看到男人脸色沉了沉,哪怕极微小,但她还是捕捉到了,还有他似是不悦地微微眯起的眸。
这一刻,时欢才觉之前因他而堵在胸口的那股恶气消散了不少。
她对着他再笑了笑,回想着刚刚他对梅说的话,跟着还给了他:“我对你这样的男人不感兴趣,年纪大不说,长得还丑。”
她睁着眼说瞎话,但心里极度畅快。
顿了顿,她最后又悠悠补了句:“就算你脱光了站在我面前也没用,想让我试试你是不是男人,做梦呢,不过你如果强烈想的话,我把梅叫回来,或者,给你安排个男人?”
字字挑衅。
陆邺听得分明,还没人对他说过这种话。
一个小丫头而已。
“呵。”他不怒反笑,长腿迈开走到她面前。
半步距离的时候,他停下,低眸。
时欢毫不畏惧,甚至还仰起了脸挑衅再笑。
“怎么?恼羞成怒了,要打女人了么?”她再把他的话还给了她。
姿势使然,她的脸近在迟尺。
一张很年轻的脸。
明艳不可方物。
就是太骄矜太傲。
陆邺笑了笑,俯身,低头。
两人本就离得近,他又猝不及防地低下头来,俊脸在面前放大,尤其唇角还噙着一抹坏笑,时欢竟是一时没有防备呼吸猛地窒了窒。
睫毛扑闪,等两秒之后她迅速回神,就听见了男人的嗤笑——
“你算女人?”
以为已经压下的怒意,以为早就调整好的情绪,却还是在这一秒被这混蛋男人轻而易举地勾了起来。
混、蛋!
一瞬间,时欢怒意翻滚。
四目相对。
她怒极反笑,一字一顿:“你算男人?不能人.道的没用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