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哭过!”
少年的脸迅速涨红了,怒瞪她道。
“好好好,你不是小哭包,你没哭过。走了。”
她懒散的语气敷衍,艳丽的红眸含着嫌弃,垂望了他一眼,“磨磨蹭蹭的小鬼,就撑个伞都慢得不行,再不走不等你了。”
“不许叫我小鬼!”
少年愤怒的声音,随着檐下雨色的水线落在潮湿的黑石板地上,扬起一片幽幽的,水帘。
急遽的骤雨依旧在下,可撑开的伞像是乌蒙蒙的一片冷色调里寂寥开放的红蔷薇,带着微微苦涩的,清香。
然后,是那一日。
14岁的少年回来的时候,那个他们在布达佩斯的,光线从来都有些沉郁的古典风格公寓,房门大开着,半弧形高高的雪白房梁结构下,有一件藏青色的女式大衣随意搭在暗灰的沙发原木色雕花的扶手上。
那不是,她的东西。
有访客,还是,敌人?
黑发的少年碧绿的眸骤然缩了缩,他站在门口谨慎地一动不动,悄然无声地伸手去探自己的背包,那里面,有他的枪。
可下一瞬,他却听见一个陌生而带着几分沙哑的女声说话传了出来,蓄着薄薄一层怒意:
“一个人去挑魔党勒森魃的群会,朵娜你找死吗。”
从门口,可以看见她的房间的门半掩着,从那里传来的女声,斥责的语气和态度,都似是和她很是熟谙的感觉。
所以,不是敌人?
客厅高窄黑棂分割的哥特式拱顶窗罕见地大开着,正在透风,可空气中还有残余着几丝郁烈的,血腥的气息未散却,实木的地上看着已经整理过,可黑色的地毯上,依旧有可疑,依稀的深色星点。
她受伤了?
他还没来得及松懈下来的心,就再次悬紧了起来。
“不是回来了吗,所以,才不是找死,好端端地咒我做什么。”
她轻巧的话音听着依旧带着那股子慵懒,很无所谓,然后,似是低低嘶了一声,“哎,丽丝,你轻点。”
“轻你个鬼,挑子弹,我轻轻地每颗帮你挑个半个小时,要不要啊?”
之前陌生的女声,这个被她叫做丽丝的女人似是含怒冷笑了一声,然后是听到什么细小的东西,被重重抛到金属盘上清脆的一声撞音。
从他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房间的一角,一颗带血的银子弹被扔到了一只金色托盘间,旁边还有好几团满洇着血的纱布,猩红的颜色很深,似乎都能闻到,那带着微微蔷薇苦涩味的,鲜血浓郁的气息。
他的心尖的什么位置,猝不及防地被什么掐了一下,突如起来的又酸又难受的感觉,让人有些,慌乱。
那,第二更。最近都没有新宝宝冒出来了。你们有喜欢的冒个泡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