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后,牙买加,奥乔里奥斯(Jamaica,OchoRios)。
九月底的加勒比海地区是旅游淡季。虽然依旧是二十多度的热带气候,依旧是可以享受海中沐浴的惬意夏季气温,但老天的脾气就像娃娃的脸,说变就变,时不时海上来的飓风,就可以一路火花带闪电地携带着暴风雨,肆虐摔在你脸上。
但此时的天气,倒是依旧格外的晴好,艳阳也没有要变天的景象。一辆可爱得圆头圆脑的明黄色小甲壳虫汽车,稳稳停在一栋私人水上屋别墅前,着一身休闲的夏威夷植物印花短袖衫,黑发绿眸的高挑青年手间抱着一个装食物的纸袋,从里面钻出来。
一波波剔透的湖绿色海浪拍在白沙上,金屑沉浮的轻柔,像是此时拂过高大棕榈树间的微风,午后虹垂的长长剑叶都慵懒得未被撩动一下。
男子黑直的长发过肩,飞行员墨镜推到头顶发间,露出一双猫眼宝石般浓郁的竹青色眼眸,五官清澈秀致,眉睫欣长,清凉的夏日装束间,露出一段清晰漂亮的锁骨线,手臂和修长的双腿肌肉线条紧实优美,在一片黑矮的非洲裔本地人中,是鹤立鸡群的出挑。
他顺着木板铺就的水上长堤,悠闲地抱着装着法棍面包和新鲜水果的纸袋一路走过去,以钥匙开门,摘下墨镜搁在门口的高脚柜上,顺手将手间的纸袋靠放在玄关处。
原木色的水屋内安安静静,也空无一人,甚至可以听见,轻微的海浪涟漪于脚下镶嵌在实木地板之间的一整块玻璃下,一阵阵掠过的声音。
一匹轻纱白幔挂在实木的双人四柱床之上,床头的原木花瓶里生着一束粉红的合欢花,它们有着细长毛绒绒流苏一般的花萼,秀气得像绯色的一团团大蒲公英。
男人的脚步声也格外轻柔,他直接走过玄关和卧室,打开玻璃门,走到直对海面的露台之上。
露台下有着一阶阶的台阶,一直垂到清澈,时不时游弋过一群颜色鲜艳的热带鱼嬉戏的海水之上,然后直接就是宽广无垠的湖绿色外海面。
带着热带咸湿气息的海风携迭迭而来的水色海浪,一片片前仆后继地扑在木台阶上,留下几颗泫然欲滴的水珠;露台上藤质的沙发和躺椅也是空空的,只有悬着台阶边的白色躺式秋千的绳子,在闲适地一荡一荡,似是,被那都吹不开粼波的微风给惊着了。
“娜娜?”
他试探地轻声唤了一句,却没听见任何回应,男子于是直接大步走到露台的尽头,迷人的青碧色眼眸往下垂敛一看,便露出了有些无奈而纵容表情。
嗯,果然在这里。
黑发少女躺在挂于台阶和露台之间,垂直悬于海面之上的白色秋千上,只穿着一件男式白衬衫,懒懒地只扣着两粒扣子敞开了大半,之下便是一扯就开的绑带黑色比基尼,露着雪光致致的长颈间,那一片美艳的樱花刺青,弧线姣好起伏的胸口白得耀眼,细长笔直的双腿舒展,入眼便是格外旖旎清凉的风景。
只是,她带着墨镜躺在加勒比的阳光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