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有一间酒廊,想和你们谈合作,能带我看看你们酒窖的存酒么?”他这样说的时候,两手交握,身体向后一靠装作老成干练的样子。
这样背光坐着,穆陆源的轮廓显得更加俊美硬朗,一双眼睛沉静而深幽,目光真诚,他认真望着别人的时候,的确魅力难挡,浑身自带光环的形容也不夸张。况且今天又没有再顶着他滑滑板时的那个杀马特造型,倒是把女孩给骗过去了,根本没想到他比自己这个刚开始上班的菜鸟前台还要小好几岁呢。
“您既然都进来了,我带您四下转转也是应该的。请问您的酒廊在哪个位置,一会儿可以和市场销售经理聊一聊。”说罢女孩起身带着他步下旋转楼梯,进入地下三层的酒窖。
穆陆源走下去才知道有多深多大,地下面积远远超过了地上面积,文章还在底下。作为酒窖来说在国内已经非常专业,就国际水平也不差了。砖墙看起来用的都是老砖,很多空间应该是自60,70年代上海的地下防空洞改建过来,存酒再合适不过。
“您可以叫我莫莫,怎么称呼您?您看起来很年轻。我能向您展示的只有这一层公共酒窖,现有存量大概5000瓶左右,这是我们公司的储酒区,地下两层是私人酒窖了,只能刷卡进入。上海大概有4000个不到的大小酒窖,我们的在其中规模也算屈指可数。有很多富商和名人的酒就存放在下面。”莫莫不无高傲地介绍道。
“你叫我ray吧。这一层已经很惊人,非常震撼了。你们老板是一位资深酒评人吗?是中国人吗?”穆陆源开始试探。
“我们目前的负责人年龄并不大,是一位年轻女士。公司成立于英国,历史是不短了。”莫莫回答,极有分寸的员工培训。
“我能见见她吗?”穆陆源单刀直入,这里的规模他已经可见一斑了。
“您可以先和我们的市场经理聊聊,如有需要,缪总会和你见面的。”莫莫一边说,一边将他带入一个吊着复古点烛水晶灯的中间区域,法式长桌上整齐地摆放着一排品酒所需的布餐器皿。莫莫打开墙上的小巧阀门,整个空间霎然灯火辉煌,那架水晶灯原来不过是个装饰,整个酒窖的墙壁里星罗棋布地布满低温孔灯,地下空间可以瞬间变成繁星闪烁的明亮之地。
“这里有时候会举办评酒会,如果你报名也能见到缪总,近期这样的活动很多。”莫莫介绍完毕,在几排橡木桶边驻足,取过一只波尔多酒杯,对准一只橡木桶的闸口。
“来一杯吗?2005年的玛歌,非常不错。”莫莫邀请他道。
“ok,我正好没开车。谢谢。”穆陆源欣然接过酒杯喝了一口。他不嗜酒这个东西,不过舌头的感觉确实不错,酸涩适中,非常顺滑,搭配肉类佐餐应该很相宜。
“酒体很饱满。”他学着平日里饭局上那些所谓的专业术语,随便敛一句附和道。握着这只被灯光照射得晶莹剔透的酒杯,一排别致的镭雕lo映入眼帘,昨天凯撒晚宴上的酒杯也都有这样的标志,他拿在手里细细地看了看。
莫莫看见忙介绍说,“这款酒杯是水晶人工吹制的,我们公司在德国合作定制的,我们的每一款酒杯都是专门定制,缪总对酒杯的要求非常高,恩底弥翁的酒杯也算我们的标牌产品。”
“原来如此,我昨天刚刚参加了凯撒10周年会,也看到了这样的杯子。你们与凯撒集团什么时候开始合作的?”穆陆源触不及防地问。
“您知道我们的合作?消息很灵通。是的,我们现在是凯撒旗下所有酒窖的最大供应商,包括酒店及零售超市,合作已快2年了。”
穆陆源听着略略沉思,他记得爸爸过去一直不插手这些事,看来现在不同了。如果真如她所说,这个难认的什么恩底弥翁酒业是凯撒旗下所有酒窖的最大供货渠道,那么光是酒店这一块蛋糕就能让这它挣得盆满钵满。凯撒拥有分布全国度假胜地的16间顶级度假酒店和一线城市的18间五星商务酒店包括各城酒店内的的5间米其林餐厅,无数酒吧酒廊。而这之外,旗下直营的进口超市21家,商场100多家,足够让这个小小的贸易公司资本滚利好几番。不过,若说短短两年,便能有实力进入金融市场还不太现实,但如有“神”助,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时候,莫莫接了一个电话。
“好的,办公桌上那只插屏?好的,缪总我马上送过去。您稍等我。”
莫莫接完电话,稍微显得有点着急,将穆陆源带回楼上的展厅,让他在那里等待市场经理下来接待他。
“别急,留个电话,以后我好找你。”穆陆源拍拍莫莫的肩,问她要了个电话。女孩的脸微微一红写在便签上给了他匆忙上楼了。
穆陆源他才不是来见什么傻瓜销售经理的,逞这个时间他走出大门,飞快地打了辆车等候在不远的地方。心里盘算除非他们有私人车库,否则只能从当街的大门出来。还不至于这么奢侈吧,在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段建私人车库。玩跟踪游戏他虽是新手但悬疑小说看得多了倒也轻车熟路。
果然,莫莫手里抱了只纸箱忙忙地出得大门来,并没有开车或打车,而是快步向东走去。
穆陆源让司机赶紧跟着她。“快,师傅。”
“小朋友,怎么快啊。我开车她走路啊。而且现在是高峰时段,我这样跟着她,后面的车怎么搞啊。小年轻现在玩法真多啊,你在追求这小姑娘?哪用那么费力,你这幅模样,直接过去帮她把箱子一拿,她就爱上你了。”司机师傅好不容易找个机会在年轻人面前显身手,说得起劲。
穆陆源倒配合,翻身推开车门已下车追那女孩儿去了。
“小毛头不清楚状况。”司机得意地咕哝着开走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