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眼的孔雀显然对于泠澈将他弄得动弹不得的那一幕无法忘怀,一时不慎,居然被初出茅庐的小法师制住了,这样的事情传扬出去,泠澈是很掉面子的。
“雅雅,我表现地怎么样?很像那支竹子吧?”
慕易行正自一脸愁容坐在一盘,李雅雅见他并没有注意自己,便压低声音问泠澈:“你和竹子精的那个十五年前的约定,是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我刚才都解释清楚了啊!”泠澈眨了眨眼睛,眼皮上已经出现了很明显的褶皱,这种质地的画皮,本来就不耐磨损,酒席上迎来送往,泠澈也喝了不少酒,都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他的妖气了。这容貌,自然也会随之变化。
泠澈却犹自不觉,他嘿嘿笑道:“十六年前,当时我和那根竹子不耐烦天天修行的无聊生活,就从山里溜了出来,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有画皮,又不敢公然出现在人类面前,只能偷偷摸摸地,正巧遇到了你的父亲,后来见到你,一见钟情,再见不忘喽。”
李雅雅一头黑线,十五年前,她不过六岁,一个六岁的小丫头,能看出什么来?至于让这两个都有成百上千年修行的妖一见倾心?再说,她是人类吧!种族都不一样,怎么可能啊!
泠澈本来酒量也不怎么样,喝多了些,再加上他本来就是个多话的人,此刻话更多了些,还不等李雅雅发问,他便接着说道:“雅雅,我们知道你是画皮师,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你是画皮师,画皮师,可是和普通人类不一样的。”
泠澈顿了顿,继续道:“画皮的技艺并不是很难,材料也不是寻不到,但是却必须要画皮师亲手画下的画皮才可以用,你知道为什么?画皮师根本就不算人,也不算妖,画皮师本身就是人妖结合的产物。画皮师,既可以同人类结合,也可以和妖结合,每一代的画皮师,他的体内必须有一半妖的血统,一半人的血统,如若人或者妖的一方消减过多,都会影响到画皮师的技艺。你的爷爷娶了狐妖,你的父亲娶了人类的女子,轮到你,自然需要嫁给妖。”
这话对于李雅雅来说,不啻于晴天霹雳,这样的话父亲根本没有告诉过她。
泠澈虽然是喝多了,但还不至于完全迷糊,他说的话,句句都像是在回答李雅雅心中的疑问。
“嘿嘿,这个秘密大部分妖都不知道,只有少数的妖才知道哦!正巧,你爹出事前找到竹子和我,拜托我们日后照顾你,这不是天降的好事么?可惜啊可惜,我技不如人,输给那只竹子了,只好退避三舍,照顾你这件事情,由他来做,我只能偶尔出现,做你们的朋友。”
父亲出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做?将她交给妖来照顾,是因为父亲早就知道她日后一定要嫁给妖,所以事先选定了女婿么?李雅雅心中的疑惑更多了,一直埋藏在她内心深处对父亲死因的疑惑,也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