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雅雅和泠澈一起停了手，都看着慕易行。
连慕易行自己都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心平气和地面对着满屋子的妖，而且还会和妖讨论降妖除魔的话题。他可是中外贯通，在国外的时候，他是大法师，吸血鬼怨灵照收不误;后来思乡心切，回来了，在国内他就是天师，狐妖树妖鬼怪，什么魑魅魍魉他都不怕，只要是为祸世间的，他就要收。
可是生活偏偏转了个弯儿，命运像是和他开了个玩笑，他第一次意识到，妖也是有感情的，像人一样，他们也有爱也有恨，也有嫉妒也有悲伤，有时候，他们甚至比人更加富有充沛的情感，却又比人更加的通透明澈。把他们打的形神俱灭实在不是最好的选择，所以一向冷面冷心冷手的慕天师，下手之前的考虑也越来越多。
比如现在，如果换了从前的他，大概会一言不发就冲上去先制住那只狐狸精，再拔下手镯细问，可是现在，他却愿意先和朋友沟通一下。
可是，这算是朋友么?一个是做着给妖画皮买卖的人类，另外一个，可是实实在在的千年老妖一只!
“那个狐狸精，她的手镯中含着极为强大的念力，我觉得，这念力已经控制住狐狸精。”
李雅雅心中一惊，怪不得子楣的前后变化会如此巨大，她原先还以为是狐性多变，其实根本不是这样?可是为什么她半点气息都没有感觉到?难道真的是她退化了?
“雅雅。”孔雀的爪子搭在她的肩膀上，道：“你感觉不出来，那是很正常的，念力的来源不是妖，是鬼。你是画皮师，虽然对妖气天生就很敏感，可是对鬼的感知和普通人一样。”
“我感觉不到鬼?怪不得我还奇怪，为什么从小到大见到奇奇怪怪的妖那么多，就是没见过一次鬼魂儿，我还以为现在阴间和谐的很，鬼魂都不会出来游街吓人了。”
可是，好不公平啊!为什么慕易行大天师就什么都能察觉到，她就只能二选一呢?而且千年孔雀精的泠澈也能感觉到，天啊，为什么她万能的爹就是没有告诉她这个呢?也没有教给她如何辨别身边有没有鬼呢?
李雅雅天下第一的老爹当然也没有见鬼的能力，自然没有办法教给她，况且，她天下第一的爹死的时候她才几岁啊!
“据说可以开天眼的，是不是开了天眼，我就有见鬼的能力了?”李雅雅觉得自己现在的能力很有缺陷，见不到鬼，那就说明没有办法和鬼做生意，那岂不是流失掉很大一批客户源?那要白白流失多少钱啊!李雅雅想想就心疼，自己的祖先们怎么就能忽略到这么大一批客户呢?
一时间，开天眼的想法在李雅雅心中盖过了狐狸子楣身上可能存在大问题的想法，对于某时常处于财政困难断水断电边缘的人来说，钱比一切都来的重要。
慕易行不得不再次用力地清嗓子，以拉回李雅雅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