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个枕头?
哈迪斯觉得,自己可以把这句话理解成邀请。
从此,他不用在办公厅里彻夜办公,纳西索斯会在寝殿里为他留出半张床。
想到这里,哈迪斯忍不住闷闷地笑了。
你笑什么?
纳西索斯问着,他的话语被哈迪斯胸腔的颤动震碎。他拿开哈迪斯的手臂,微微支起身子,去看哈迪斯脸上的笑容。
冥王陛下不常露出笑脸。
纳西索斯喜欢看他笑的样子。
他吻一吻他的嘴角,在双唇分离的时候,听见哈迪斯的声音:我很高兴。
只是把寝殿的床分一半给他,就把人高兴成了这样?
纳西索斯歪头看他,凌乱的棕发堆上他的头顶,他像是纳罕,却不知道,他眼底的笑意已经将他出卖他分明也很高兴。
起床吧,哈迪斯。
纳西索斯说。
你该去办公了,我也要去演练场了。
像从前的每天一样,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
纳西索斯说着,要翻身下床,却被哈迪斯捉住,抱进怀里:今天不用去演练场,我已经给你请假了。
为什么要请假?
纳西索斯偏头,蓬松的头发擦过哈迪斯的脸颊,嘴唇,微微的痒。
他说:我没有不舒服。
他是神明,又不是人类。
一场欢爱,只会给他快乐,不会感觉疲倦和疼痛。
他只是陈述事实,听在哈迪斯的耳朵里,却有些不同的意味。哈迪斯的眼眸暗沉了几分,他搂着纳西索斯的手臂微微收紧:你最好不要继续这个话题,纳西索斯。我会以为你在引诱我。
嗯?
纳西索斯先是不明所以,然后突然脸颊爆红。
因为哈迪斯的动作,他完全没有防备,往后一靠,和哈迪斯的身体完全贴合他感受到了,哈迪斯下|身的滚烫灼热。
大,大白天的,你在瞎想什么!
纳西索斯无法保持头脑的清醒,气急败坏地说着,要挣开哈迪斯的怀抱。
哈迪斯不肯放他,反而凑近了,去吻他因为羞涩与着恼而透出淡淡粉色的脖颈:是你教我的,纳西索斯。
爱是克制,也可以是放纵。
唔
纳西索斯被他吻得情动,绷直了脚背。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爪子挠门的尖利声响,纳西索斯忍不住蹬脚,踢在被子上。他用喉咙里挤出断断续续的声音,夹着压抑不住的呻|吟:哈迪斯,是西奥多。
哈迪斯敛眉,稍稍抬头,回了一句,又低下头去。
嗯,不要管它。
爪子挠门的声音还在继续,纳西索斯更加紧张了。尽管西奥多进不来,可它就在门外,它什么都听得见!
纳西索斯绷得像一张弓,他的脸上身上都沁出了淡淡的粉,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哈迪斯将他转向自己,吻去他鼻尖上的水泽。
门外的声音消失了。
珍惜的吻落在纳西索斯的眼睫毛上。
专心点,纳西索斯。
又是一场缠绵。
纳西索斯从哈迪斯的怀里爬起来,他颤着手穿衣服,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脱力。他的嗓子都喊哑了,说话声只能压得低低的,像乌云盘踞,即将迎来一场雷雨:枕头不给你准备了,你继续睡办公厅!
即使生气,也说不出重话。
哈迪斯凑过去,替他整理衣襟:可是,我想每天第一个见到你,让你一睁眼就看到我。
纳西索斯把唇抿紧,他告诉自己,不能心软,他是该生气的,哈迪斯做得太过分了。他喊了那么多声不要,哈迪斯都没有停!虽然,虽然是很舒服没错,但是西奥多当时就在外面,他都没有停!
纳西索斯心里有气,偏过头去,不愿意理他,却又做不到更绝他没办法推开他,拒绝伴侣的殷勤。
哈迪斯帮他把腰带系好,去捧他的脸颊,让他看向自己:纳西索斯,不要生气。我只是想好好爱你。
他漆黑的眼眸像夜里的天空,浓稠的,化不开的幽深,又藏着点点繁星,照亮眼眸深处一个小小的他。
与他对视,纳西索斯的气顿时泄了一半。
他还是不说话。
哈迪斯又低头去寻他的嘴唇,在上面磨磨蹭蹭,极致温柔与缱绻:不要生气了,我的爱人。
这招又是跟谁学的?
纳西索斯心里冒出这样一个想法,很快又被哈迪斯吻得理性出走。等他回过神来,嘴唇一片绯红,水润透亮,变成了细雨绵绵里怒放的玫瑰。
好烦。
根本没办法和他生气!
纳西索斯伸手推他,把衣服丢到他身上:赶紧换好,该去吃早餐了!
这个借口挑得不好,都快中午了,吃什么早餐?
在前往餐厅的路上,纳西索斯终于反应过来。而且他们昨天才在餐厅里胡来纳西索斯现在回想那时的情景,还会觉得脸热。
对纳西索斯的情绪有所察觉,哈迪斯低声安抚他说:放心,我都处理好了。
确实如他所说,在抱纳西索斯回寝殿的时候,他没忘记收拾残局。不是怀抱着爱人还能想东想西,而是因为他很清楚,他的纳西索斯虽然很爱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脸皮很薄。
他不能让纳西索斯尴尬。
然而尴尬终究无法避免。
这么晚来吃早餐,干什么去了还用多说?
尤妮丝看到他们进来,眼神暧昧,脸上却绽开了大大的笑容:冥王陛下,冥后殿下,你们来了!早餐给你们热着呢!
热着呢
热着呢
纳西索斯呛咳一声,被哈迪斯轻轻拍在后背。
哈迪斯拉着他入席,神色淡淡,吩咐尤妮丝:你先出去。他心里清楚,这种情况下尤妮丝不适合侍奉饮食。
哦,好
尤妮丝瞄了纳西索斯一眼,慑于哈迪斯的威严,只能乖乖离去。她垂着脑袋,努力把激动的情绪收敛吻痕!脖子上的吻痕,她看见了!
嘶,好激烈啊!
等到尤妮丝走后,哈迪斯给纳西索斯布餐。
纳西索斯咬一口麦饼,满满一口,像咬在哈迪斯的身上,脸颊塞得鼓鼓的。他斜睨他,嘴里埋怨:都怪你!
除了在床上,哈迪斯其余时间都足够忍让包容:嗯,怪我。
这么一斥一答,感觉像是打在了棉花上。纳西索斯皱起眉毛又是这样,哈迪斯总能让他没有办法。
吃完早餐,哈迪斯也不急着去处理公务。纳西索斯问了他一句,换来他淡淡的回答:有米诺斯他们,你可以放心。
纳西索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