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自然越是心痒难耐。
“难道还有我们花色做不成的事情,我瞧着不太可能。”温月明张嘴就给人戴了一顶高帽,眼巴巴地看着她。
花色不为所动,冷酷之极:“娘娘若是喜欢,写个折子,定有千百把弓箭送到娘娘面前。”
温月明大声叹气:“我家花女郎的心是半点都没落在我身上了。”
花色抿唇:“殿下手中的弓箭虽是贡品,却是小国进献,极为粗糙,格外耗力。”
她们所在的位置其实在众人一侧的斜坡高处,两侧有树挡着,自下往上看很难看清。
温月明仗着这些纨绔子弟脑子不行,眼睛也不行,便大胆站在上面听墙角。
“可我瞧着陆停那把就很好。”
带着陆信走到一半的陆停停下脚步,敏锐地朝着右上方看去,翠色大树下枝叶摇摆,好似有人影晃动。
“因为殿下臂力大,满弓……”花色说。
温月明察觉出一丝异样,顺势抬眸懒懒看去,却不料在层叠枝叶中和一双漆黑的视线直直撞在一起。
两人皆是一愣。
“怎么了?”陆信个子矮,也跟着仰着头张望着。
陆停一只大手直接盖着小孩的脸,冷静说道:“有只鸟,走吧。”
陆信抱着弓箭哦了一声,当真不再看。
温月明自然听清他的话,眯眼看着两人走远,不悦地冷哼一声。
翠堇和花色都未察觉刚才的异样,见娘娘不高兴了,岔开话题笑说着。
“刚才太子殿下那一下可真是吓死奴婢了,瞧着温温柔柔的,挽起大弓来却有些吓人。”
“温柔?”温月明收回视线,转着手中的鞭子,轻笑一声。
“是啊,就拿殿下整治东宫来讲,行为做事就颇为仁厚。”
翠堇脆生生地说着:“娘娘送去的人只惩处了十五个,东宫和云贵妃的那批人也并未施加重刑,只是把严重犯事的赶出宫去,这样也不过三十人,剩下的人都送到宫正司章宫正那里,按照宫规处置的。”
她话锋一转,颇为唏嘘:“本以为被赶出宫才是最惨的,没想到倒是那些留下来,犯到章宫正手中的人,才叫吃了好大一个苦头,个个皮开肉绽地被抬出来。”
花色蹙眉淡淡说道:“章宫正做事公正,他们是罪有应得。”
“是是,这些吃里扒外确实该罚。”翠堇圆圆小脸上满是无辜,“娘娘心善,给自己人送了药,云贵妃那边直接任由她们自生自灭,那些人大半没有熬过去。”
“大家都说是殿下宽厚,打算放他们一条生路,只是后面没跟对主子而已。”她小声说着。
温月明摸着下巴,笑问答:“你也瞧着殿下品行真不错。”
翠堇不解:“确实颇为仁慈。”
温月明临走前掐了掐翠堇软糯糯的小脸,笑说着:“瞧瞧,这就是温柔刀的把式,把我们一向机灵的翠堇小女郎都骗了。”
翠堇不解:“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啊?”
温月明绕着手中的九尺长鞭,笑着不说话。
大周骑射之风盛行,便是温家这般书香门第,温月明的骑射也是自小教的,技艺一流。
相比较反而是云贵妃这等歌姬出身,于骑射并不精通。
“母妃,等会我为你打几只白狐来。”安王换下那身耀眼衣服,在人群中依旧骄傲放肆。
“你该为你父皇打一头熊来。”
容云虽换了骑射胡服,但马鞍上并未悬挂弓箭短刃,闻言笑得越发温柔,娇嗔道:“三郎入了冬就念着想要一条黑熊毯。”
陆佩握紧手中的弓箭,得意扬眉,对着周焱帝孩子气地撒娇着:“儿臣一定给父皇拿下那只黑熊,父皇可要备好彩头才是。”
陆途颇吃他这一招,笑着点点头:“果然是贪朕怀中的那点东西。”
“只是要父皇赏赐的东西,便是一块石头,儿臣都喜欢。”陆佩讨巧奉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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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这孩子的嘴。”周焱帝果然龙颜大悦,对着身边一众近臣亲信说道,“和她母妃一样贴心。”
容云捂着唇,似怒似喜地假斥着:“坏孩子,怎好如此说话。”
安王只是摸着脑袋笑着。
宫中一群皇子公主中也只有陆佩敢这样在陛下面前说话,带着三分骄纵,两分卖乖。
角落里的陆停只是垂眸,细心地梳理着骏马上的鬃毛。
“果然还是有了孩子贴心。”
容云理了理鬓发,对着匆匆而来的温月明笑说着。
温月明因为换衣服耽误了一些时间,听了她的话也只是一边给马鞭上油,一边随口敷衍着。
“那姐姐等会可不要给殿下拖后腿。”
容云笑意微微敛下。
温月明抬眸看她,摘下马背上的灵巧弓箭,在手中打了一个转,随口说道。
“大周乃是马背上得到的天下,娘娘不说百步穿杨,但基本的骑射也该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