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爱死死拉着,像个贞洁烈女,又气又急又奔溃还无奈地低吼道:“我是你哥哥,可我也会是男的,男的,别扯我被子!!!”
温月明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笑:“你以前还深更半夜蹲我窗户前。”
温爱抬眸看她。
他瞳仁跟温赴一样都是极浅的琥珀色,凝神看人时,眼波微动,瞳仁明亮,显得格外真诚恳切。
虽然现在一片漆黑,可温月明还是被这隐晦暗幽的视线看愣了一下。
“干嘛这么看我。”
温月明的声音刚一出来,温爱就移开视线。
“你这个没良心的。”温爱低骂道。
温月明一头雾水:“骂我干嘛。”
“你老实交代到底为什么要查他,谁跟你说他的名字,我就酌情看看要不要给你办这事。”温爱生硬转移话题质问道。
温月明左右思量片刻,这才老实说道:“查了一点应家的事情,发现可能和盛忘有关系。”
温爱一惊:“你在查应家的事情。”
“对啊。”温月明痛快地点头应下。
“因为太子?”温爱突然去抓温月明的手臂。
温月明被他的话突然吓了一跳,又被人抓着手臂,忍不住心虚:“什么太不太子,吓我一跳。”
“你和太子怎么回事。”温爱并不退让,反而更加严肃问道。
他不等温月明反驳,声音在夜色中僵硬:“你那日出门看烟花,我怕你没带钱,拿了个荷包去追你。”
温月明脸色微变。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嘛?”温爱声音在夜色晕染下格外沉重。
“我与你说应家的事,你跟我说太子做什么。”温月明左顾言它地抱怨着。
“我不给你查应家的事情,第一此事牵扯甚广,你如今深处内廷,更是四面危机,我不能让你涉险。”
“第二,太子要为应家翻案,这事他本就该自己出手,现在竟然让你出面,这样,我更不愿。”
温爱性格肖像钱母,温柔和善,在外从不与人红脸,私底下更是唠叨牵挂,他很少这般严肃认真,深沉苦闷。
温月明歪着头,听了一会儿,笑了一声:“是我自己要查的,和陆停没关系。”
“他也不知道我来找你。”她笑说着。
“那你为何要查?”温爱眉心皱得越发紧,“这事跟你更没关系。”
“也不为什么,我就看我爹的态度很奇怪。”温月明摸了摸下巴。
“我那次就随便提了一嘴,我爹竟然立刻就生气了,就他整日要求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竟然当场给我甩脸子,你说奇不奇怪。”
温爱大惊失色:“你去问爹了。”
“是啊,他平日里都是冷嘲热讽比较多,那天竟然直接叫我滚,而且他对于我去见邵芸芸很不高兴,这不应该。”
温家父女关系最是恶劣,常常说不到两句就要争吵,可偏偏这两个人是最了解对方的人。
温爱拉下脸来,越发生气:“你不是猫,没有九条命,既然爹叫你不要查,你怎么还要穷追不舍。”
温月明眯了眯眼,突然弯腰靠近温爱:“嗯?你这个态度和爹当日是一样的。”
温爱眼波微动,直接把人推开,拉高自己的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避开她的视线,不悦说道。
“少糊弄我,你也该回去休息了,明日还要早起回宫呢。”
温月明抱臂打量着他。
“你查不查?”她挑眉问道。
温爱快速拒绝着:“不查。”
“那算了。”温月明冷哼一声,“那我明日回宫,直接让花色去吏部调去档案,反正要过年了,就打着体恤家眷,误拿卷宗的名义也不是不可以。”
大周后廷中,皇后对外尚有约束力,温月明如今代行中馈,自然也能调动这些档案。
只是这样会被记录在案,一旦查起会有一定风险。
“实在不行,我就翻墙进去。”温月明最后无赖又说道。
温爱头疼:“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
“我要是听话我就不是温月明了。”温月明起身,“我走了,你好好睡吧。”
“等会。”温爱立刻拉着她的手腕,把人死死拽着,生怕她连夜去翻吏部的墙。
毕竟这也不是没可能的。
因为他的妹妹真的好倔强啊。
温爱拉着人的手腕子,用力拽了好几下,这才泄了一口气,冷静下来说道:“我给你查,但先说好,不管查出来如何,不管有没有人……骗你,你都不准插手此事。”
温月明顿时笑了起来,笑嘻嘻保证着:“我就看看。”
——完全没有一点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