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问题太难了,所以答不上来吗?等了片刻,师兄在下面轻声询问。虽然声音不大,但在座的江湖人士都耳聪目明,自然能听清楚。
他们正疑惑故卿为何出声干扰辩论,就听对方又吩咐了叶绪一句:乘风,换一个简单些的吧,这个问题太偏门的,不可故意为难人。
说完,给叶绪传音,换了个问题。
叶绪:
师兄你这么戏精你的护花使者们知道吗?
但他还是从善如流地和师兄一问一答配合他的演戏,拱手行了一礼:乘风知错,这便换了题目。说完果真换了道题目,依然是基础但难答的。
这下乐师的脸色更难看了,冷汗流了满头满脸。
等待了片刻,师兄第二次指挥叶绪更换题目。一连三道题目都叫乐师答不上来,把人弄得彻底下不来台,偏偏大家还没法指责他们什么。
这些题目再怎么被忽略,它确实属于基础题。答不上基础题,不管怎么说,你也不能指责别人故意为难自己,这就是你本人基础功夫不够扎实。随便换一个基础扎实性格谦逊的过来,不说完美回答吧,至少能答对一半,一句话都说不上来属实的过了。
台上这位总觉得别人是半瓶水晃荡,殊不知他自己也是如此。故卿便是看准了这一点才特意拿基础题出来进行提问,像这样自负的年轻人,不吃点苦头是不会发现自己太飘了的。
叶绪看着都觉得有点不忍心,但栽个跟头也好,以后能少走点弯路。今天只是丢脸,要是没这次丢脸,下回说不准会因为这个性格引发更严重的后果呢。
不过说来说去,还是师兄小心眼记仇,打脸非要打个彻底,一点面子不给别人留。
本来闹剧到这里就该结束了,接下来是叶绪演奏一曲,然后表示自己还有很多不足,不愿留在台上献丑,井干脆下台继续摸鱼。但可能是打脸打太狠了,触发了对方的反弹,那人一怒之下指着叶绪厉声质问起来。
这些我确实不知道,但你就知道吗?别是你自己也不知道,故意拿出来刁难我的吧?
叶绪:
不好意思,这三个题目他还真知道。
虽然很理解年轻人丢了脸后发疯拖别人下水的行为,但是吧,他也不晓得师兄怎么就那么巧的问了三个他知道的问题。可能是师兄了解过门内新弟子乐理课的学习进度?
总之叶绪入门两个月来参加过几场阁内笛子社团的交流会,会上大家对于相关乐理简单答疑过。不过那时叶绪就是个凑数的,提问和回答的都是别的师兄师姐,他们互相答疑,叶绪则在旁边学基础吹笛手法。
因为学笛子太枯燥了,他会时不时听一听大家都在说什么。大部分问题和答案他没记住,就记住了一些有趣或者有特点的问答,其中正好包含这三个。
叶绪猜测,师兄挑选这三个问题肯定不是巧合。估摸着笛社的师长们私底下有和师兄飞鸽传书互通有无,师兄对于他的乐理进度了如指掌,才能精准踩中。
面对着对手的质疑,这一次的叶绪是真正从容地靠着自己的知识储备,清晰明朗一字不顿地将标准答案奉上。
唉,何必呢。刚刚认输就好了,非要反问一句难道你知道答案。
现在好了,他真的知道,还答上来了,搞得对方自己里外不是人。这次是真的一点遮羞布都留不下了,不仅着实了水平不行的标签,还给人留下了个性格和心态有问题的印象。
叶绪从中悟出了一个道理,没事不要得罪小心眼师兄。早就说了,逍遥阁看似天下第一好脾气,其实特别记仇。
看看美人师兄吧,人家就是骂了他一句病秧子,他快把人脸皮都扒光了。费尽心思搞了一堆连环套,这就是得罪戏精的下场。
叶绪同情地看了一眼受了巨大打击恍恍惚惚下台的乐师,然后下一刻就听到师兄传音告诉他需要演奏一曲。
那一瞬间,叶绪险些没站稳平地摔。什、什么?!不是辩个论就够了吗?!
叶绪连忙向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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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去求救的目光,师兄冲他微微扬眉,眼里写满了下次不许再偷偷腹诽我的意思。要不是目前在台上万众瞩目,叶绪铁定连连点头表示答应。
幸好师兄再怎么小气也不会和自家崽子计较,示意叶绪取出笛子吹奏。给出一首曲名《洛柳》之后,便直接借内力动手指导了。
《洛柳》与笛社的名字同名,出处显然也不必赘述了,这是笛社第一任社长为社团编写出的原创笛谱,是一首简单好学但非常好听的笛曲。而且它还有难度升级的版本,在想要展现技巧的高难度比拼中,演奏它也不会掉份。
叶绪虽然只学过基础班,但这也足够了,只要他会吹,师兄就有发挥的余地。
叶绪将玉笛置于唇边时,明显感觉到了一道道内力环绕在自己身侧。第一个音响起时,他的手指就开始不听使唤了,被人操纵着开始转换动作。身上也时不时有被内力灌输的感觉,像是点穴一般。
在这些内力的干扰下,叶绪吹出的气流不断变换,以达到演奏的要求。叶绪自己要做的就是放任手指被操控,然后不断往外吹气,保证能吹响笛子就行。
大部分时候师兄也不会干扰他吹音,只帮他调整手指的位置就足够了。毕竟《洛柳》的基础版对吹音的要求很简单,没太多变幻,升级之后也大多是升级了指法而非吹音。
一曲终了,叶绪感觉自己手指都快酸了,是因为肌肉紧绷造成的,精神也有点疲惫。没想到还能有这种作弊的演奏法子,他可真是大开眼界了。
但就这一次了,以后在也不来参加什么音乐会,来一次要折寿十年啊!
他匆忙谢幕下台,坐下来之后才终于松了口气,揉揉僵硬的手指,顺道钦佩地看一眼师兄。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动用大量内力操纵他手指,居然还没被任何人发现。师兄莫非是先天高手?可他看上去好像才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有这么年轻的先天高手吗?
师兄但笑不语,倒是周围那些护花使者对着叶绪夸了又夸,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搞得叶绪很是尴尬。等这一天的折腾结束,回屋后叶绪又悄悄摸去了师兄那边。
他想问问师兄关于他实力的事情,但是到了门口又觉得这也没什么好问的。可来都来了,什么都不说就走显得很蠢,一时间就在门口纠结上了。
纠结的时候,他又想到一件事。师兄一副沉浸在耽美文剧情里的样子,屋子里不会还有他的入幕之宾在吧?大晚上去找人家好像非常不合适的样子,要不他还是走人?
正想着,门自动开了。一道柔和的内劲将他托入门中,接着轻轻关上了房门。
都到门口了,怎么不进来?美人师兄灯下更美了,他穿着一身宽松的白袍懒洋洋地倚靠在床头,翻着一本不知道什么书,抬眸瞥过来的样子简直像一幅画。
叶绪脑补里的入幕之宾显然是不存在的,但他嘴快没管住自己,秃噜了出来:我以为你屋子里可能还有别人说完就想打自己嘴巴,怎么什么都敢往外说,真是美色惑人,对着那张脸下意识就竹筒倒豆子了。
好在师兄这次依然没和他计较,轻笑一声隔空弹了下他脑门:你在想什么呢?那些人可不是我的追求者。
啊?不是吗?叶绪震惊了,震惊完再一次后悔自己嘴快,但是颜狗真的管不住自己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