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神秘高手自知不是三个人的对手,也不再出手攻击李小和与郑子克,但是他也不走,就那样远远的站着注视这三个人。斗烈瞄了一眼李小和与郑子克,面上露出喜色,向郑子克拱手行礼“子克兄,这个人来路不明,但是功夫着实厉害,我在黄河之滨中了他的埋伏,如今小腹之内犹自隐隐作痛,真气难以凝聚,今天我们三个人联手势必要灭了这个家伙!”
郑子克倒是不像斗烈那般鲁莽,拈着胡须沉吟道“这个事情好生奇怪,你被人家埋伏了,如今真气涣散,小腹疼痛,但是你怎么还能这么厉害的追了百多里地到这里?这好像并不是对方埋伏你,而是你占据了上风啊?”
斗烈挠了挠脑袋,自己也觉得郑子克所得好像十分有道理,为什么自己受到了埋伏,对方却要害怕自己,一路奔逃,让自己这么一个小腹疼痛,真气涣散的人追赶了百多里地跑到这边,他猛然一个激灵,叫道“他妈的,有猫腻,他是在引诱我!”
李小和与郑子克对视一眼,相互之间早已知道了对方的意思。如今三个人都已经识破这个神秘高手在故弄玄虚,那么对方的目的就再明显不过了,一定是要将这几个人带离他们要去的目的地。郑子克低声问了一句“斗烈,你是护送郢君去河阳的时候,遇到这人的埋伏吗?”
斗烈怒目圆睁,指着这个神秘高手,骂道“嘿嘿,若是郢君在场,哪里还轮得到这个家伙嚣张,早就将他碎尸万段了。当时只有我一个人!”
李小和心中机敏无匹,尤其对郢君的伤势格外关注,眼下虽然不便明言,却也当即关切道“不对啊,斗烈,你是护送郢君去河阳的,为何独自一人遭受了埋伏?那郢君在哪?”
斗烈扭头向李小和道“这却说来话长了。我们虽然前往河阳,但是接到东边的战报,说是中路的太宰伯州犁所率部队遭到了晋国军兵的猛烈攻击,陷入重重围困,两翼的部队都在前往支援太宰的兵力,郢君派我前去探询战况,我沿着黄河向东行了七十多里,便遇到这个衰人!”
这个信息可是大大的出乎李小和与郑子克的预料,李小和望向郑子克,言道“前辈,这河阳地处晋郑交界要害,竟然并无晋军攻击,反倒是邢丘那边受到了攻伐,这难道是晋国众将的计谋吗?”
郑子克瞥了一眼栾玉,摇了摇头,言道“不管是什么情况,眼下得先解决了这个人才行,否则碍手碍脚,我们也无法爽利的行动!”
斗烈举双手赞成,道“那还用说,先斩了这个衰人!”抬起自己那一把黄铜杵就向着对方招呼过去,那神秘人不敢应战,见斗烈来袭,立刻向后连连跳脱,又退出丈远近,这让斗烈连续两招扑空,更加怒不可遏。眼见得斗烈随着那神秘人越斗越远,分明又是中了对方的计策,李小和与郑子克慌忙从身后追上,正在这时候,远处传来一声惨呼“啊”原来是斗烈被对方打伤。
等到郑子克与李小和赶到斗烈身侧的时候,这个神秘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唯独剩一个斗烈嘴里面还不停的叫骂“他娘的,趁着老子不注意,射了老子一箭!”李小和如今也赶到奇怪的紧,那刚刚的神秘人身形瘦削,护身上下都没有任何兵刃,即便是藏着什么兵器,也只可能是带着一些匕首铁刺这些短兵器而已,怎么可能藏着弓箭在身上。但是眼见得斗烈的膝盖,的确是被一支狼牙箭射中,这箭势的功力也格外的强横,直接穿透斗烈的皮肉,将膝盖骨刺透,如今且不说伤势如何,便是行路就已经成了一个大难题了。
藏锋傲剑两个弟子将斗烈搀扶起来,郑子克抬眼扫视了一下树林,冷冷哼了一声“不用说,这看来是还有其他帮手到了,只不过他们如今鬼鬼祟祟,善于偷袭,定然是有其他阴谋!”
李小和毕竟年纪轻轻,虽然临阵机变是智慧巧妙,但是琢磨起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敌人却缺乏经验,只傻傻的问道“如今楚人中路受敌,本就是一个不太合理的情况,如若楚人两面包围,那晋军岂不是没有了回头路,如今这神秘高手误导斗烈,难道是不许他刺探战况,报信给郢君吗?”
郑子克拈着胡子琢磨良久,栾玉却言道“探马乃是一些隐秘机变的部队,在两军对阵之时折损探马是再寻常不过的了。既然都已经有人报讯给郢君,那么如若探子迟迟不回报,郢君也势必会引兵援助受困部队,这是行军常识,难道你还一定要等到探马回报战况吗?”
李小和觉得栾玉分析的有道理,她经常与栾乐栾盈行军打仗,对这些两军阵前的是非知晓不少,如若真的是探马已死,总不能一直按兵不动。既然这么说,那对方如此引诱斗烈,现如今又将他膝盖射伤,分明就是不让斗烈回报郢君,究竟是有什么计谋呢!李小和心中老大的狐疑无法解开。
郑子克却点点头道“如此一说我大概明白了其中奥妙。若是误导斗烈,虽然郢君不会坐视不管,但是必然也会让斗烈无法探知邢丘的战况,这样一来就达到了延误郢君支援邢丘的战略目的。而且这个神秘人也是在邢丘与河阳之间设伏,说明对方早有安排,要延缓支援邢丘的兵力,所以这定是晋军主攻邢丘的策略!”
李小和虽然也知晓一些兵法要诀,但是对于郑子克的分析究竟有几分道理,心中也不好下定论。斗烈却在一旁嚷嚷道“哼,管他邢丘还是河阳,老子来者不拒,定要将他们全部杀灭!”
藏锋傲剑两个弟子相视一笑,互相都觉得斗烈这脾气也是够呛。栾玉出谋划策道“我倒是觉得楚军主力在河阳,即便是邢丘受到包围,也不必太过担心,主帅自有定夺,汇合才是当前要务,莫要被敌人牵着鼻子走。”
“玉妹妹,你的意思是我们仍旧去河阳与郢君汇合才是上策吗?”李小和问道。
“她就是晋人,怎么可能听她的,万一她是内奸也说不定!”斗烈从旁反驳道。
栾玉白了斗烈一眼,气道“对呀对呀,晋军中肯定有我的父亲哥哥,现在就在邢丘杀伐你们楚国军兵呢,你们有本事自己去抗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