缬草没说太多原因,但后来,降香从旁人口中断断续续得知了一些消息。说是谢承思那几日实在是刁难人。
有公务在身时还好,尚能忍着他心中的烦躁。一旦人闲下来,就开始横挑鼻子竖挑眼。
虽他并不喊打喊杀,但单是斥骂,也够大家喝一壶了。
谢承思当然烦躁。
这人还没反省好吗?怎么还不滚回来认错?他教她做事,难不成还教错了?
害得他吃不好也睡不香,她就是这样奉主的?
直到降香回来时,他的火气还未消下去。
“谁让你回来的?”他闲靠在软榻上,斜睨着刚进门的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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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
“缬草。”降香一五一十地答。
缬草?
还要缬草去请?真是反了天了!
谢承思心中的火苗蹭地暴涨了起来,一直燎到了他的头发丝。
他随手抄起几案上的茶盏,就往降香身上掷去。
降香灵活地往旁边一闪。
清脆的一声响,茶盏碎裂成了几瓣,茶汤流了一地,有几滴溅到了降香身上。
虽她避开了茶盏,但避不开让谢承思心中的怒火烧得更旺。
他猛然起身。
降香终于觉察到不对。
砰地一声跪下:“奴婢知错!”
无论如何,先认错再说。她想。
“你何错之有?”谢承思几乎要被她气笑了,抱着胳膊,冷冷地问。
降香也不知道。
但好歹她知道,不能说不知道。
于是选了个最宽泛的罪名:“奴婢不敬郎君。”
谢承思坐了回去。无力地伸手撑住了额角:“你,罚俸三月。”
“是。”降香认同地点头。
“还不滚过来伺候!”
“是!”
谢承思便如此,勉强同降香和好了。
自此,降香也牢牢记住了,郎君与人交际,她须记得帮郎君给钱,打点关系。
话又说回来。
降香遭了通罪,才学会给人好处。如今给驿丞的这笔钱,不是怀王赏的,还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