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满惹古出现得突然,这极其用力的一拳也来得突然。
他原本是担心许天晴在外会出事,所以责备——责骂——了独自回来的甩果一番便赶了出来,一番询问探索才找到了这儿。结果他才刚按路上人所说的走进碧深林,前行一会儿就瞧见了那“恶名”远扬的狄柔王子。
他再仔细一看,还发现被传为浪荡子的对方正欲取一抹晾在树上的艾绿,而其瞧着是那样熟悉,根本就是他今日亲自为某人穿上的外裙。
说时迟,那时快,苏满惹古拔腿就跑,费力狂奔,从其身后就抡着一拳头挥了过去。
一拳把看似弱不禁风——这与身高无关——的同龄人打得一懵、还差点就要斜着栽下去后,他才发现了刚才被树完美遮蔽的许天晴。他急忙把那仍未晒干的绿衣取下,慌慌张张地给她盖上,却是一句问候关心的话都没说出,就也马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打起来了。
许天晴眨了眨眼,疲惫而又悠闲地围观起眼前的好戏,寻思自己是一句话都没说,却让两个男人为她打了一架,这究竟是怎样的剧情发展。
好在相比段守铮和贺元诚,这俩都算不上所谓的练家子,能打可水平也不过如此,打起架来倒是更有菜鸡互啄的架势。而她稍微咳嗽了一声,这两名近乎杀红眼的未成年人便停止了战争,如临大敌地凑到她跟前。
苏满惹古马上触摸她的额头,眉头瞬间拧成了春山:“天晴……定嫔娘娘,您发烧了,是受凉了吗?”
“我早就知道。”贺卢若述光则是意图将他赶走,拒绝他对眼前人的亲近,“你是个奴才,还是先退下,不准离主子那么近。”
“……你对她做什么了?”
“你这可不是对主子说话的语气。”
“我的主子是定嫔,你什么也不是。”说着说着,他一边将她护得更近,又是一边将拳头对那边挥了过去,“你把她害成了这样,我绝对要打死你!”
“还想来是吗?你一个奴才能有几条命!”
“行了……别吵,你们是想把别人引来吗?”许天晴抖了抖,又朝最近的温暖怀抱——苏满惹古的——钻了钻,蹭了蹭,“我累了,就当今日无事发生。我再休息一下,苏满你就和我一起回去。王子你自己看着办吧,别叫更多人发现就行。”
贺卢若述光盯着她,嘴唇是情不自已地颤了又颤:“什么叫我自己看着办?”
“就是字面意思。”
“……定嫔真就这么讨厌我?”
“这和讨厌你没关系。我之前冒犯了你,今天也给你操了,我们算是两清了,以后还是少联系。”许天晴确信对方不知道贺元恺在那次行动中扮演的角色,于是毫不犹豫地撒起了谎,“何况你来大昌当人质,若是被发现与大昌皇帝的嫔妃有染,您觉得自己以后会怎样?”
而他在此时完全抓错了重点:“所以你不讨厌我了?”
“当然还是讨厌你,但是不讨厌你下面的好东西。”事到如今,她又积极地伤害起对方的稚嫩少男心,“不过你的东西魅力还没大到能让我倾心的程度,我不想再为了它担风险,所以我们到此为止。”
带走了已变得脏兮兮的外衣,娃娃脸小鹿默不作声地转身离去。他企图保持平静,可还是显得浑浑噩噩,离开的背影也瞧着很不对劲。
而许天晴顾不上去在意他,反倒赶紧与苏满惹古对起了口供,琢磨出合适的借口与说辞,方便回去后能顺利糊弄过去。等自个儿在这个小混血的帮助下成功抵达目的地,她更是先坚持着洗了个澡,然后马上上床睡觉。
结果一觉醒来,她的症状没有丝毫好转,情况反倒愈发严重,感觉自己的整个脑袋都要被烧到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