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这名已派上过不少用处的太医所言,贺兴曜并非弱智,其发育亦不迟缓,只是其对外界的感知度比不上其姐,外加笑得憨。
许天晴瞅他一眼:“当真?”
老太医一脸正直:“那是自然,微臣怎敢蒙骗定贵妃娘娘?”
“那太子为何会比不上一同出生的公主?”
“娘娘您……哎,太子殿下是太子殿下,是陛下钦定的继承人,怎么能说比不上公主呢?”事实证明,这个看似明事理的男人也是满满的爹味,还有一张好为人师的嘴,“臣以为,娘娘贵为贵妃,还是别……”
“太子与公主都是皇嗣,是皇室的血脉,本宫是他们的母亲,莫非还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吗?”
“是、是……娘娘教训得是,还望娘娘恕罪。”
“所以到底是为何,讲讲吧?”她淡淡笑着,再故意一提,“就你之前那态度,总不会是公主太过天资聪颖,连徐太医你这样的能人都觉得不合适?”
“就臣的观察来看,公主殿下的确不一般。臣以为,殿下显然要比大多同龄的孩童聪明,对外界的反应也更快,的确非常少见。”他装模作样地夸了一句,便马上语声一转,“请恕臣直言,殿下聪明伶俐,却生为了女子,着实有些可惜。”
是个女子,而非男子,所以可以。
依旧带着不真切的笑意,许天晴尽量文雅地让他滚了出去,寻思自个儿当初怎么会瞧上这么个老东西。她看看才被使劲议论过的贺嵌月,再看看绝不会被这般冒犯的贺兴曜,不禁心生出更多感概。
有关性别、地位与未来,与这一切的一切都息息相关。但无论如何,此时此刻的她也无法将心中的话语说出来,因而更觉得可笑与愤慨。
不对,倒是谈不上愤慨,只是一种难以形容的躁郁感,既相当不满,又像是对这令人不满的情形早已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