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是觉得是我多事,那就算了。”
她耸耸肩,重又拿起筷子。
女孩转头看窗户。
男人拧着眉毛,很不高兴,他解了围裙,示意女孩。
“这位顾,我们的宗旨是让你满意,既然你觉得有问题,那就请你受累,多多指正,”女孩笑吟吟的向一旁的门示意。
心里则在想,这女孩看着年纪比自己还小,她爸可是做了快二十年的面点师傅,难道还不如她?
林苗怎会瞧不出她的笃定?
她直接过去,推开门。
正准备出来的男人跟她走了个对脸。
男人赶忙退后两步,“门后有围裙。”
林苗把门带上,套上头套和围裙。
又洗了两遍手,问:“海米在哪儿?”
男人转身,拿了半包干海米出来。
海米颜色有些暗,显然是陈年的。
林苗拿出一个,尝了尝。
味道差了点,但也不是很多,起码没有那股怪味。
她抓了把海米,放到碗里。
倒了点水,轻轻揉搓几下,把水篦干。
接着又倒了点凉白开。
“接下来就是关键。”
她来到灶台边,打开煤气炉,点火,倒香油,放葱段姜片。
炸香,捞出。
眼瞧她如此,男人撇了下嘴。
说得好像很高深,其实做得跟他几乎一样。
林苗捞出虾米,以绵软的毛巾吸干水分,放入,清炒即出。
“这回你再试试,”林苗摘了口罩。
男人瞥她一眼,重新下面,浇汤,撒虾米碎。
他拿下口罩,以筷子压了压面,让虾米和汤汁融合,才夹在面里,一道送到嘴里。
咬了两下,他顿住。
这虾米表皮微焦,带着香油的香和虾的鲜。
虾肉过水时间刚刚好。
入口弹韧,软硬刚好。
再咬几下,虾肉里蕴涵的汁水便会溢出,混入面条之中,将汤汁里的鲜香提到最大化。
同样的面,同样的汤。
唯有佐餐配色的虾略微变了变。
就有这么大改变。
男人惊讶的搁了筷子。
“也就只能这样了,再多不知要耗多少工夫呢,”林苗脱下围裙,往外去。
“哎,你等下,”男人赶忙拦住她。
“怎么?”
林苗挑眉。
“那个,你别误会,”男人有些窘迫的挠了挠头,往后退了两步。
“我就是想问,你说的那个其他是指什么?”
“自然就是汤了,”林苗端量着他。
见他眼底只有窘意,没有贪婪,才微笑着说道。
男人恍然。
林苗转身。
“哎,”男人再次出声。
“那个,方便告诉我,怎么改吗?”
林苗挑眉,微微的笑。
“我,我会给你报酬的,”男人赶忙强调。
林苗弯起大大的杏眼。
“爸,”少女听到这会儿,忍不住跺脚。
他们的面本身卖得就不贵,扣除水电房租成本和各种杂费,一碗面连两毛钱都赚不上。
要是再交点学费,那这一两年八成都白干了。
“不过,我们是小本生意,给不了多少,”男人看了眼女儿,谨慎道。
“你看这样好不好,”林苗笑道:“我教你熬汤,你教我别的。”
“咱们互相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