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走近,一双手轻轻搭在了护栏上。
田佳曼回头,看向一派悠闲的贺之远。
“这是在做什么?”田佳曼问,美艳的脸上神色依旧冷傲。
贺之远扭头看她:“雷瑟的人在公司。”
田佳曼:“谁?”
贺之远摇头:“不知道。”
田佳曼皱眉:“那你为什么会认为他安插了人进来?”
贺之远:“我早上在车库洗手间的镜子前看到了他留下的痕迹。”
“早上?”田佳曼眉皱得更紧,“上班前吗?那我倒是撞见了件蹊跷事,我在楼梯口看到了温简匆匆忙忙从楼梯上来。”
贺之远跟着皱眉:“温简?”
田佳曼点头:“是她没错。”
贺之远:“这女孩我从第一天见她就觉得她不对劲。当时我故意将暗号贴她行李箱上,按理说不会那么容易被蹭掉才对,但出去时她行李箱什么也没有,没想到后来竟在公司里又碰到了她,还是新入职的,确实有几分可疑。不过……”
贺之远皱眉看田佳曼:“她是何建离儿子安排进的公司。他们曾是同学,情理上确实也说得过去。而且看她不像是和雷瑟有交集的人。”
田佳曼笑笑:“知人知面不知心,越是看着单纯无害的人,咬起人来越是致命。”
贺之远偏头看了她一眼,面色淡淡的没什么温度:“我记得你和她有过节,而且还挺深,你该不会是想借我的手除掉她,故意诱导我吧?”
田佳曼点头:“这个想法不错,可以考虑。”
贺之远看着她不动,眼神带着研判,似乎在斟酌她话中真假。
田佳曼面色不变地任由他打量。
最终是贺之远先败下阵来:“我会调查清楚。”
田佳曼:“贺总不会是怜香惜玉了吧?”
贺之远冷淡瞥她一眼:“你今天特地约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事?”
田佳曼上前一步,双手轻轻环在他腰上,偏头看他。
田佳曼:“想你了,不行吗?”
贺之远一言不发地将她手拉下:“你是想问我家老头情况吧?”
田佳曼扯唇:“还没断气吗?”
贺之远微微朝她倾身,贴着她耳边低声开口:“是你自己想打听,还是钟董的意思?”
田佳曼眼眸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贺之远:“十年了,钟董就那么好,值得你这么忠心耿耿?”
田佳曼笑,双臂环上贺之远脖子。
“我对谁最忠心,贺总不知道吗?”田佳曼问,“要不然,我怎么会去找温简麻烦呢?”
贺之远一把拽下了她的手,转身就走。
门后,江承也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
田佳曼看着贺之远走远,铁门被甩上,嘴角的弧度也跟着收起,眼神冷冷淡淡,无波无澜,也人跟着转过身,恹恹地掏出手机,打电话。
————
温简是自己坐公交回去的,她不确定江承多久能下楼,也不知道楼顶视野会被沿街大树遮挡多少,因而也没特意等他。
回到家时家里一片漆黑,江承也还没回到。
温简换了拖鞋,灯也没开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重新梳理今天的事,包括田佳曼和贺之远。
江承刚推开门就通过阳台的光线看到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出神的温简。
“怎么不开灯?”江承问,摁开了电灯。
乍亮的光线让温简本能抬手挡了挡眼睛,看向门口:“你回来了?”
“嗯。”江承换了鞋,走向她,“吃过了吗?”
“我回来时点了外卖,还没送到。”温简说,“你也还没吃吧?”
“嗯。”江承点头,音刚落门口便响起了门铃声。
“估计外卖到了。”
温简放下抱枕就要起身去门口,江承伸手挡住了她:“我来吧。”
门口的确实外卖小哥。
温简点了两份简餐配汤,江承将餐食拎到了餐桌前,解袋子的时候温简已起身坐到了桌前,两人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般,平心静气地解决了这顿饭,饭后各自回房洗漱,忙完时已经晚上九点多,江承没过来找温简,温简也没过去找江承。
温简不知道江承怎么打算,也不知道后来他有没有跟上去查看,或是有听到什么,但她知道他能猜到点什么。很多时候,他的洞察力敏锐得令人心惊。温简以为他会主动找她聊点什么,但并没有,从各自回房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便是她留着一头长发也早已洗完并吹干完毕。
十点的时候,温简终于坐不住,忐忑去敲江承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