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简也想到了这种可能,有些担心:“会不会是田佳曼假意同意和你合作,但背地里把你卖了,她毕竟还是钟玉明的人。”
江承缓缓摇头:“可能性不大。”
但也不是绝无可能。
“现在问题是,如果516交易钟玉明不回来,是行动还是不行动。”江承沉吟开口,“如果行动,必然会打草惊蛇,虽会给钟玉明造成不小损失,但他依然逍遥法外,以后再要抓他只会难上加难。他有的是机会卷土重来,到时只怕比现在更隐蔽。但如果不行动,放任这批货流入市场,祸害无穷。”
“就没别的办法诱使他回来了吗?”温简皱眉,“那……如果以林景余女儿的名义扣住他们那批货,然后由我出面和他交涉……”
江承直接打断:“不行。”
连林景余本人都行不通,更何况林景余女儿。
最重要的是,他不希望她冒这个险。
温简还是想说服江承:“这或许是个办法,毕竟当年我和我妈什么也没做他都恨得连夜上门砍人,如果现在我直接搞个背叛扣了他货……”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江承一字一句重申,“对钟玉明而言,你没那么重要。”
温简:“万一呢?”
“没有万一。”江承很坚持,“更何况,我们现在只知道交易时间,但具体交易形式和地点还不清楚,你怎么扣?”
温简:“你不是已经和田佳曼达成合作了吗?让她……”
“没用。田佳曼对我还有防备,她只是扣了货,并不肯告诉我具体交易形式和地点。我目前只知道属于大宗物品交易。”
正因为如此,钟玉明没有如他预期地有动作,江承开始不确定,田佳曼是否也像当年的陈至父亲一样,表面同意和张小黎合作,暗中却向钟玉明献忠,她毕竟是跟在钟玉明身边十多年的女人。
还是说,钟玉明疑心重,林景余人没醒,钟玉明既没有见到林景余人也没有见到真实声音,一张照片还不足以取信于他?
“你爸以前……”江承看向温简,斟酌开口,“有给你留下什么录音资料或者视频吗?”
温简以为他说的是案子相关的,下意识摇头:“没有,他从不提工作。”
江承:“我说的是生活上的,比如说生日祝福之类。”
“有的。”那时他偶尔不能陪她过生日,会提前录一段录音祝她生日快乐。
江承:“发一份我。”
温简有些不解,但还是点点头。
第二天,江承把新拷到的林景余声音的存储器交给了周行远。
“帮我照着这个声音合成一份音频,文字内容我邮箱发你了。”
周行远伸手接过:“这是要做什么?”
江承:“钟玉明似乎没什么动静,我想试试是田佳曼出了问题,还是料下得不够猛。”
周行远:“所以你打算让林景余‘亲自’约钟玉明?”
用ai合成林景余声音,让林景余“亲自”电话约钟玉明。
江承点头:“目前只有这个办法了。他还在昏迷中。”
江承手机在这时响起。
他拿起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
他犹豫了下,接起。
“喂?”
周行远噤了声,拎过一边的茶壶,给各自茶杯满上,抬头时却见江承面色有种异样的古怪,一种混杂着震惊与不可置信又极力克制着的古怪,又隐隐有种欣喜感,他说不上来。
“怎么了?”看江承挂上电话,周行远忍不住出声。
江承伸手取过他掌心捏着的存储器,站起身:“不用复制了。”
周行远挑眉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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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里,温简正一手托腮盯着电脑屏幕的文档看,一手拿笔无意识在转,看似很认真,耳朵却是不自觉竖起,努力想听贺之远办公室动静。
刚贺之远是绷着脸进来的,径直走向自己办公室,连看也没看她,这不太符合他的习惯。
哪怕这些天被江承逼得他坐立难安,他在她面前还是维持着笑面虎的姿态,从没像现在这样连面具都懒得戴。
温简伸长了耳朵想去听,但除了隐约听到摔文件的声音以及偶尔一两句失控的暴吼“都他妈一群饭桶”外,温简听不到太多有用讯息。
手中转着的笔慢慢停下,温简往门口看了眼,拿起桌上文件想假装去送文件,刚起身,门口便响起了“咿呀”的推门声。
温简循声扭头,看到了随着人事专员一起进来的林凭凭,一愣。
林凭凭也看到了温简,很是欢喜地叫了她一声:“简简?你也在这上班啊。”
温简勉强牵出一个笑:“对啊,你怎么也在这?”
林凭凭:“贺总调我过来的。”
温简心里“咯噔”了下,面上却已换上惊喜笑容:“这样啊,那太好了,我正愁一个人闷得慌呢。”
说着手指了指贺之远办公室门:“贺总在里面,我去告诉他一声你来报到了。”
说着就要走向贺之远办公室,林凭凭直接拉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