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无二 作者:山青月不明
问过了伺候的人,他们说父亲这些日子常呆在祠堂,我迈着步子往祠堂去了。行至门口敲了敲祠堂的门,听他说了进来方才推门进去。
祠堂昏暗,他背对着我站着,前方烛影摇曳连同悬挂的幕帘一起总让人觉得闭塞。我看着他的背影轻声道“父亲,我来同您请辞”
他似是未曾听见般,不答一语。
“父亲”我又试探的叫了一声。
他似是才反应过来,说话时嗓子也粗哑的紧“你哪里是在同我请辞,你不过是在通知我这个事情罢了”
我抬眼看他,一时不知如何答,往日他不会这般,今日是怎么了,难道还在气我之前的顶撞,我一时心思百转也不想再把关系弄僵,思索着怎么说。
“我知你恨我”
结果还未等我开口便听到他先说了话,我猛地看向他,他依旧未曾转身,仿佛刚刚只是说了句今日天气极好这种无关痛痒的小事。我心下沉了沉,未曾接话,这时无论我说什么他怕是都不会相信,可我说实话,我的确谈不上恨他,我最多…最多只是怨,可是而今恨也好怨也好,我具是不那么在意了,并非原谅,只是我总得放过自己,免得一直沉浸往事不得挣脱。
“父亲严重,前些日子是我莽撞,不该在大庭广众如此做派”
他不接话却问了其他问题“此去准备何时回来”
我一愣,因我确实未曾考虑这个问题,只想着赶紧离开。
“怕你是未曾想着回来…”
“父亲…我…”
他抬手摆了摆,示意我不必再说“想走便走吧,有时间常回来看看,武功也别落下了,毕竟也是陌上阁的三少爷,至于那个影卫…罢了,你走吧”
他从始至终未曾回头看我一眼,只是直直的站着,背对着我,我听他嘱托一时心绪翻涌,却也未曾多说只行了礼后便转身离开。
文余见我回来似有心事,便问可是出了什么事,我摇摇头,将头枕在他肩上,我靠着他一时无人说话。我想父亲是何意呢?可是思量过后觉得的确愧对于我?亦或是还在生我的气?无颜见我?不愿见我?我有些想笑,又想叹气,有什么所谓呢,我都算了。
当天下午我便启程离开,文以安过来送我,让我好好的莫要再多想,我回了句“多谢兄长”他似乎是又惊又喜,只“唉唉唉”的应了许多声。我挑了挑眉,之前也不是没有叫过怎的今日都这般奇怪,我也懒得细想,只抬腿上了马车,我未曾见到父亲,想来他暂时还不想见我就是了。
我能理解,是以也无什么感觉,只同文以安点点头便示意车夫离开,我推开车窗望着陌上阁离我越来越来,心中好似也越发的轻松,像是经年不治的沉疴旧病一朝得以痊愈,又像是背上背的亿万山峰一瞬铲平消失,我回身坐好,抚着文余的头发勾了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