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夜道:“还真说不准,谁说这天象是你造成的?没准是因为澎城劫难将至,才会出现此等不祥之兆。再说了,我也算过了,昨日监察司恰巧是洛柳真君当值,以他跟咱俩的交情,走个后门还是难事?而且就算真出事了,以那监察司的办事效率,还不如咱人间司呢,别说三天,一个月都不一定有人来找你。”
元涉道:“那也难办,若真是因为澎城的劫难,那得多大的劫难才会造成如此局面?”
辰夜道:“不知道。东饮究竟算出了什么?”
元涉道:“那张信我都给你们看了,具体我也不清楚。”
辰夜摇了摇头:“不愧是东饮,还是一如既往的不靠谱。”又指着元涉道:“也怪你嘴上不牢靠,怎能跟方涯说这些?泄露天机这事,小了还好,大了就真说不准了,剃了你的仙骨都是有可能的。”
元涉一屁股坐到辰夜边上,低着头:“那时候也没想那么多,一着急什么都说了。”
辰夜抱怨的话刚到嘴边,看到元涉低落的模样有些心软,只得叹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如今只能期盼你所想之人是个人吧。”
元涉心思沉重,也不知有没有听出辰夜话中的意味,托腮道:“你说,澎城真的会被被灭掉?那么多的人?都没有了?是战祸吗?”
辰夜道:“其实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这百年间正是人间分裂战乱之年,一座小城被灭,战俘遍野的事情其实不少,也不见其他城引起天界这么大重视,东饮还专程写信提醒你一番。怕是事情没那么简单,而且他信中还专门提了安定塔……”
一向沉静的沐青道:“其实我觉得这天象是妖孽将出的征兆……”
辰夜和元涉愣住了。
辰夜道:“我在牢中就想过,如今听你这么一说……若是妖孽将出,会不会是和覆恶的事情有关?”
元涉皱着眉道:“或许有所关联。”
“但是有人……”辰夜转向元涉:“说起这个,你可知先前关在狱中的那个疯道士,就是我和沐青第一次在澎城见到你的那个牢房中的,他是什么来历?”
元涉道:“先前就告诉过你了,貌似是个探子,但我看着也不像,像是真疯,想说放了吧,但是方涯说先留着观察观察,这不就一直关着呢……不过最近好像听说不在了,好像放了?……谁知道呢?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辰夜摆摆手:“突然想到了,没什么。”又低声喃喃着:“看来真是梦。”
元涉道:“那安定塔……”
沐青道:“关键就在那安定塔。那日方城主与你说过应付他国联合攻澎城的后招,或许就是塔中之人吧。”
辰夜震惊道:“原来你也猜到了此地!放出塔中的那些……毕竟都是曾经的士兵……”
沐青看着元涉:“不只是你我,怕是小元也是如此想的吧!才会有心提醒方城主……”
元涉供认不讳:“是。按照东饮的说法……毕竟澎城几万条人命都……我想想想办法。还有方涯,若他知道自己祖辈、他自己拼死守护的澎城,我不想让他发生。”
辰夜忍不住伸出手拍着元涉的肩:“我懂你的想法,这三月来,我也与澎城有了感情,可终究天命难违,若真是澎城命定的劫数,也非你我之力所能阻拦的。”
元涉低低道:“我明白。”
辰夜道:“那……你打算将方涯如何?当真按照东饮所说的捉拿之后,交给天界?”
元涉摇摇头:“我不知道。至少现在……我还拿他当……朋友。所以不想……”
各自沉默。辰夜转移话题:“所以我说东饮,办事一点也不牢靠,多写两句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