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可是有人叫她,苏白。
连名带姓的叫,不似小苏白的宠溺,也不似白丫头的亲昵。
可是有人在叫她的名字。语气里那份少见的不安急切,是给她的。
“苏白!攻下盘!”
苏白浑身一震。
虽然被僵尸压在底下,苏白却陡然觉得,此刻外面的月光,一定不似往日朦胧。
意识渐渐回归,手中冰凉,那是伴她数年的月如钩。
脚站稳了。手握紧了。面纱下的目光,凝结了。
是,她还活着。
她是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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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虽未满,却很亮。清冽,宁静,刺透人心的明澈。
月光很凉。
如谁手中银钩的微芒。
苏白握钩的左手腕骨似乎脱臼,软软地垂在一侧,左腹,右肩,黑色的衣上隐有暗色血迹。
她面纱被扯破了一小半,仍盖着脸容,衣摆一侧被生生扯开,所幸下头还罩着里衣。
本就纤瘦的身形此刻显得更加狼狈伶仃,似乎风一吹过,她便会倒下一半。
只是她还安静地站着,一如僵尸来袭之前的那般模样,倒下的,是十七具脑浆横流的尸体。
慕轻寒终于松了一口气,紧握罗幕剑的手渐渐放松下来。然而脑海中残留的影像却仍未反应过来,依旧是黑衣翻腾,银光潋滟。
苏白被压在了僵尸底下,本已是死局,却硬生生用银钩断了几只僵尸的脚,打开了生门。
僵尸的要害是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