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在这场无谓的战斗中,唯一不败的,旁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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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长久没有止息的山风,随着这一场战斗的结束,歇了。没有了风的呼啸和呜咽,黯淡的天色,却显得更为凄清。
所有人的目光,凝视着空地中间那两个静止的人。有人平静,有人理所当然,有人惊愕。
明明一直是孟紫衣节节紧逼,没有丝毫苏白反扑的迹象。最终静止的那一刻,却是苏白的银钩,插入了孟紫衣的胸口。
孟紫衣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而苏白,依旧是那样平静的容色,带着些微的悲悯。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有资格说话,除了场中的那两个。
“为什么……”孟紫衣不可置信地缓缓低头,看了看胸口没入的银钩,又抬头看了看苏白的脸,甚至没有精力淡去脸上的笑容,疤痕和剧痛交织在脸上,伴着那笑容滑稽地扭曲着,“明明……”
苏白摇了摇头,沙哑地回答:“杀了你的不是我。”
“不是你?哈……”孟紫衣轻轻笑了笑,却好像震到了胸口,咯出一大口鲜血。罗幕剑锵锒一声落在了地上,她以极缓慢的动作抬手抹了抹嘴角,娇美的嗓音变得如苏白一般嘶哑,“告诉我,为什么……”
“从头至尾,你都只是在跟你自己的挣扎彷徨,跟你自己的心魔作战。我,不过是陪着你们的旁观者罢了。”苏白答道,握住银钩的手,没有丝毫震颤。
孟紫衣看着苏白丑陋的脸,呆滞良久,脸上的笑容淡去又渐渐浮上来,忽然开始大笑不止,全然不顾银钩在胸口正中带来的剧痛。
“这样,这样,原来是这样!我孟紫衣没有输——输也是输给自己,死也是死在自己手上!”孟紫衣忽然单手握住银钩,狠狠往后退去。那银钩挂着鲜红的液体离开了她的胸口,软软垂落,钩尖还挂着些许内脏。
孟紫衣却全然不觉疼痛一般地疯狂大笑。一手捂住胸口,一手直指苏白:“好吧,这场游戏,是我输了。可是你给我记好了,我没有输给你!你也少用那种该死的怜悯目光看我,先怜悯怜悯你自己!”
她一边说话一边吐血,随之涌出的是大量的内脏碎片。然而她却依旧没有任何支撑地站着,任由胸前的血洞血肉模糊。
“苏白……你以为自己不会有好下场了是吧……所以才能做出这么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孟紫衣断断续续地说着,笑得越发妖异,“可是如果我告诉你,你原本,是有回复常人生活的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