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轻寒不易察觉地闭了闭眼摇了下头,忽然轻轻拥住了眼前人。慢慢低头埋在那人脖颈中,扑鼻而来的是温和的独属于那一个人的气息。
不是香味,却比那更美更温馨。
“轻、轻寒——”苏白拖长了声调唤他的名字,不用看她表情也知道她此刻定是窘到了极点。慕轻寒在她颈窝里微微一笑,手臂又收紧了一点——自己天性沉冷不爱调笑,就算在师傅面前,也不见得就比在外人面前温和几分。只是面对怀里这个女子,就是不由得想放下一切,好好地爱护她,好好地对她温柔,好好地……
好好地欺负她。
“阿白……”他埋在她颈窝里低声唤着,声音低沉沙哑,“以后别穿石青的衣服……”
“啊?”苏白正红着脸,忽然听得这么一句,愣了一下,“不是你说穿得亮一点,才不会总想起阴沉的事情,我才不穿黑衣的么?怎么……”
“也不要随随便便对别人挑眉。”慕轻寒继续道,“你穿那衣服那样笑,太好看,我怕守不住你……”
苏白先是呆了一会儿,忽然绯色从脖子蔓延到额头,像被煮熟了一般:“你、你你你……你在说什么疯话……我、我我我……”
对,就是这样欺负她。只有他一个人才能看到的,这样的她。
慕轻寒轻轻一笑。阿白,可别怨我。我会这样,全是因为你。
他忽然亲了一下苏白颈子,在她惊呼声中打横把她抱起。抱起那清瘦的身子对他来说自然不算什么,掂掂分量,慕轻寒又皱了眉头:“怎么瘦了。”
“哪有。”苏白脸红得要命,扒着慕轻寒肩膀不敢看他的脸。
“那个大盗,点子扎手?”慕轻寒毫不理会她小声的辩驳。
“还好……武功就那么回事,但是行事阴损。”苏白想了想,答道,感觉到慕轻寒手臂一紧,慌忙补充,“不过这次在镇江结识了一位剑客,叫做柳浅,帮了我许多忙,所以我也没中招。你放心,如今我也不是当初什么也不懂的小姑娘了,在江湖上摸打滚爬这些年,还有你和秦大人手把手地教,就算无人相助,我又哪里会有事情……”
听到柳浅的名字,慕轻寒神色又是一暗。那不是自己那个风流成性的损友?
“当然不会有事。”慕轻寒抱着她进了屋,带住门,俯身轻轻把她放在了榻上,“这几年温玉钩苏捕头的名号可是区区在下望尘莫及的。”
苏白被搁在榻上,脸又是一红,不禁顾左右而言它:“怎么可能……上次在余杭和霍大侠对酒,他还说江湖上最钦慕的人就是磐石剑,心胸开阔可容天地,意志坚定日月不移。”
慕轻寒听了,苦笑着揉了揉苏白头发。心胸开阔?那早是不知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如今这个爱她飒爽英姿却又总想把她牢牢拴在眼前的慕轻寒,又哪里心胸开阔了。
“别说了。累了吧?”他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想我吗?”
可是他甘愿。原以为喜欢上一个人,心就要割成两半。一半给自己绝不会放弃的志向,一半给心上的那个她。到头来,竟是缠缠绕绕分不出彼此,那个与他并肩的她,是他的恋慕也是他的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