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雪低头看了看白衣上的血,皱眉,[马赛克消失,是不是可以说明原主跟我一样,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你见过哪个魔教教主宽宏大量了?]系统反问。
这倒也是。
沈映雪在屋里转了一圈,没找到换洗的衣服,直接离了房间,到楼下柜台上,找店小二去借。
江寒枫带他来的时候,他看起来只是昏睡,这才过了不久就满身是血,嗓子也沙哑得很,一句话没说完就咳嗽起来,又吐了一口血,把小二吓了一跳,有倒是有,只是不合乎您的身份,您伤的这般重,不如先去歇着,江大侠在柜上存了不少钱,小的这就去帮您买身成衣,再请个好大夫过来看看。
不必了。沈映雪不想磨蹭太久,去晚了那边席都该散了,我身份特殊,别跟人提起我。要是江大侠回来了,你只管跟他说,我去外面走走,晚上就回来。
沈映雪记不太住人名,怕说错了,也跟着店小二一起这么称呼江寒枫。
这可是江大侠嘱咐过,不让您诶,这位爷!
沈映雪打定了主意要走,好不容易没了马赛克,总不能在客栈睡上一天。不等店小二说完,他转身就走,出来门左右看了下,一眼就见到那处高高的酒楼,根本不怕迷路。
沈映雪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又扣了一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
面具,无视街上行人异样的目光,直直地照着目标走去。
他身上一点钱都没有,带了个面具,还是衣衫不整的凄凉模样,很容易惹人注目。
踩碎他腕骨的那个人对他的恶意太大了,绝对不能被他认出。
脸上的面具确实可以遮挡一下,只是对于熟人来说,一点用都没有。那个机器猫不就是只凭借一个背影把他认出来了?
沈映雪慢悠悠来到酒楼这里,像个受了重伤,没有力气挪动的江湖人,坐在了酒楼西南角,斜上方就是仇人饮酒的厢房。这个距离,集中起经历,凭借原主敏锐的听觉,隐约能听到里面人交谈的声音。
那里应该是有两个人,似乎还没有上菜,两个人倒酒的次数并不频繁,大多数时候都在聊天。聊天的内容,沈映雪听不太清,只听到了江知意、沈映雪这几个熟人的姓名,还有几个名字,沈映雪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被屏蔽的记忆,现在还不放出来吗?]
[现在的你太弱了,不适合主动出击,循序渐进更好。]
沈映雪要是有了记忆,肯定跟疯狗似的想报仇,忍不住在背后搞小动作。
这些人都不是好对付的,要是沈映雪自己也搭进去了,系统也会跟着他一起销毁。保险起见,还是不让他知道比较好。
客栈大门打开,里面的人很快就看到他了,小二没敢跟哄叫花子似的拿着扫帚赶他,在外面纠结徘徊了一阵儿,大着胆子上前:这位大侠,您还好吗?
沈映雪缓缓看了他一眼。
他正聚精会神地窃取情报,不想被人打扰。
店小二说:我看您伤的这么重,要不要送您去医馆?
沈映雪坐在这儿,都没人敢来他们客栈了,一会儿客人们出来,看到这么一个江湖人也不好看。更重要的是,沈映雪看起来伤的很重,万一死在他们店门前头,多不吉利啊。
用不着。沈映雪说。
店小二还是怕他,灰溜溜地又回去了,跟店里其他人交头接耳,商量着怎么把这个人弄走。
就在这个时候,客栈外面突然来了一辆红漆矮底的马车,车轮子大得很,行速十分平稳缓慢。外面有一个驾车的小厮,后面还跟着十来个护卫,排场阵势庄重浩大,不是普通人家该有的。
马车停在客栈门前,先是从里面下来一个小厮,掀开红色的车帘,又一个穿着宝蓝色锦衣的少年公子从里面出来。
那个少年公子皮肤白皙,算不上纤瘦苗条,略微有些胖,脸颊圆圆,显得他年纪更小,有几分天真之态。
他一眼锁定坐在角落的沈映雪,好奇地朝他走过去。后面跟着他的侍卫惊慌得不行,赶紧上前,把沈映雪团团围起。
这一下,本来只敢偷偷看沈映雪的路人,都停下脚步,光明正大地围观他了。沈映雪恼怒地瞪了那个少年一眼,语气不善:你有事?
我看你模样俊俏,气度也不凡,怎么跟丧家之犬似的坐在这里?那个少年用天真的语气问。
沈映雪想起来西晋傻子皇帝的那句何不食肉糜,顿时觉得这个人也跟个傻子似的,你以为我想?
要是他有钱,肯定把仇人旁边的厢房包下来,躲在屋里偷听那不是更好?或者他能继承一点原主的武功,飞到屋檐上去,藏在厦子底下,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落魄。
还好沈映雪做了三年疯子,丢人的事情干多了,脸皮比原来厚了不止一点点,随便别人怎么看他,都不会往心里去。
采儿,你去车里拿件衣服来。那个少年对下人说,接着上前几步,打量着沈映雪的轮廓,我看你这个人面善得很,大发慈悲帮你一下。本公子赏脸,请你吃顿饭如何?
沈映雪犹豫了一下。
那个叫采儿的小厮拿了新的外套来,递到沈映雪跟前。沈映雪看了他几秒,抬手接过,披在了身上,遮挡住胸前的血渍。
起来吧,跟着我上楼!那个少年说完,先一步进了酒楼。
采儿对沈映雪说:丑话说在前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
我家公子身份不一般,你可放尊重些,别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要是你胆敢暗害公子,外面这些侍卫不是吃素的。
怎么还不来啊?磨蹭什么呢?
沈映雪看着围观的那么多人,知道不能再呆在这里了,倒不如跟着进去看看。他慢慢起身,跟上了那个蓝衣少年。
少年的排场很大,在他上楼之前,已经有下人提前过来张罗了。
沈映雪由侍卫领着,到一处空屋子里换下了衣服,那些人也确定他身上没有利器,才带着他到锦衣少年面前。
沈映雪本来以为这里离着中都不远,少年应该是哪个官宦人家的孩子,没想到他直接上了三楼,停在那个熟悉的房间,沈映雪的仇人,还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白衣人、一个年纪稍小一些,看起来长得像他干儿子的青年,三人站在屋子外面拱手相迎。
你们来得这般早,倒是我来晚了。那个锦衣少年笑着说,他回头看了眼沈映雪,你快点啊,莫非是受的伤太重了,走不动路?要不要找个大夫过来瞧瞧?
不知这一位是?那个白衣人问道。
沈映雪打眼一看,视线扫过三人,确定仇家没认出他来,用虚弱的声音说:凌云。
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
沈映雪更想说自己叫泰山,但是这个暗示的意味太浓了,可能会给仇人提供思路,万一他脑子转过弯来,把他认出来了,那就是坑了自己。
你们看看,巧不巧,我叫文凌,也带一个凌字。那个穿着蓝色衣服的少年说,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面善得很,现在看来确实有缘分。这是我堂兄文海。这个是伏晟,是一个小帮派的首领,旁边那个我不认得。
文凌向沈映雪挨个介绍道,言语里很看不上伏晟。
他是韩敬,玉鼎山庄的人。伏晟说完,看到韩敬愣愣地没回过神,用手臂碰了他一下。
韩敬连忙行礼:二公子,还有这位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