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一个万宝贵还不够,还得有另外的人死在簪花巷手里,才会给人危机感。
沈映雪不是以前的魔教之主,不喜欢草菅人命,这个人被害者人选就得好好挑一下,没想到挑了好几天,沈映雪震惊的发现,好家伙,不愧是法制不健全的古代,这样的人选实在太多了。
万宝贵霸占地产,逼的普通百姓家破人亡,放在这群人里只能说是平平无奇。
朝廷里一派和乐,熟视无睹,却堵不住老百姓的悠悠众口,孰是孰非,虽无王法定夺,公道却在人心。
沈映雪挑了一个祸害的范围很广的人,让荀炎去做掉他。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不是魔教教主,而是每年都要去杀死坏人的西门吹雪!正义的使者!
荀炎不太放心地跟他道别,知道沈映雪记性不好,临走前像原来那样叮嘱他,不过这次比往日多说了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公子切莫把身家性命交付给旁人,多留个心眼总没坏处。
沈映雪知道他还没放心这些暗部的人,郑重地答应下来,我吃了这么大一次亏,心里有数。
荀炎离开后,照顾沈映雪的事情就落在了兰锦身上。
兰锦振作起来之后,重新研究毒术,算账的活儿交给别人来做了。
簪花巷毒术就属他厉害,没人能说得上话,兰锦经常逃班,跑到沈映雪这边陪他。
沈映雪觉得很奇怪:你这么陪我发呆,不觉得无聊?
沈映雪自己有电视剧综艺和动漫,还有奇奇怪怪的马赛克等他探索,哪怕瘫在床上不动,每天都有新鲜的东西。兰锦就不一样了,他是真的什么都不做,就守着沈映雪,呆一个下午都不觉得烦。
听到沈映雪的问话,兰锦还很高兴:不无聊,能陪在教主身边,是属下最大的心愿。
沈映雪闻言,关掉电视剧,过去捧着他的脑袋揉搓,把猫头揉到变形,直到把猫猫头变成流泪猫猫头才停下来。
气氛正好的时候,外面有下属通禀。
公子!外面又有人过来,是个身形奇特的普通人,说是要找您。
兰锦整理了一下衣服,搓搓脸颊,捏着嗓子用熟悉的变态声音说:拒了他,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有资格见到公子的。
可是那个人说他是簪花巷主人的旧识,一定要见公子一面,不然不会离开。下属也很为难。
放在以前,他们早就把人一刀捅死,就地掩埋,管他是什么身份。可是现在沈映雪不让乱杀人,那个人看起来身体差得很,骂又骂不过,打也不能打,实在没办法。
沈映雪道:那就去见一面吧。
兰锦不赞同地看着他,对外面的下属说:你先下去吧。
等人走后,他道:教主脸上没有易容,莫非要以真面目示人?
沈映雪的脸,很多人都见过。
簪花巷主人本来就是捏造出来的人,根本没有过去,哪来什么旧识?来人显然别有用心。
也是如果有单面玻璃就好了。
教主又在说疯话了。兰锦心里想着,没有出声。
沈映雪说:有没有那种屏风,我能看到他,他看不到我?
兰锦道:有是有,只是簪花巷没有,如果现在去买,恐怕来不及了。教主您若是真的想见他,不如用面具或者斗笠遮住面容?
那就斗笠吧。
沈映雪换了一身黑衣,戴上黑色的斗笠,依然坐在窗边那张榻上,等待旧识的到来。
他以为那个旧识会是三四十岁的江湖人,没想到竟是个纤细孱弱的少年。
那个少年穿着一身绿色衣服,头发全白,没有一丝杂质,用碧玉的簪子束起,他的眼睛是漂亮的灰蓝色,今日下雨,屋里光线暗,蓝色中透着一些黑色,很是漂亮。
这个马赛克不错,搞出来了一个外国美少年,简直像是从动漫里穿越出来的角色。
就是这一身古代衣饰,略有些违和感。
那个少年不是独自一人来的,身后还有一个壮硕的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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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从的面部打了马赛克,看不到表情。他扶着少年,似乎很是爱护他。
您、您就是这里的主人吗?少年紧张地问。
沈映雪颔首,压低声音道:是我,不过我可不记得有你这样一位故人。
那个少年说:我并非有意说谎,只是实在想见您一面。
沈映雪问:见我做什么?
我叫诸成玉,父亲是青羽宫的长老诸天泽。青羽宫宫主杀死我父亲,霸占了我的母亲,还想欺辱我,我实在没有办法,幸好有阿武带我逃了出来。这一路上,我听好多人说起过您的名声,想求您帮我复仇,我只有这一个心愿,若是心愿能了,您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你想让我杀死青羽宫宫主?沈映雪低低笑了一声,我凭什么帮你?
这个东西,行不行?阿武,把东西拿出来。诸成玉对旁边的汉子说。
沈映雪这才留意到,这个少年的眼睛好像是瞎的,他讲话的时候,完全没有视线接触。
美少年真可怜。
很快沈映雪就转移了注意力,那个叫阿武的人,从袖子里拿出一样东西,他想上前交给沈映雪,被兰锦拦住了。兰锦拿在手里检查了一下才双手递到沈映雪面前,主人请过目。
是游戏机!
他老婆花鹿鹿!
沈映雪拿起游戏机,拆下手柄又安装上,接着按下开机键,听到了熟悉的音乐,内心都在嚎叫。
[系统!你看到了吗!!老婆!回来了!!!]
系统的声音一如既往:[看到了,现在可以解除马赛克,要解除吗?]
[不了吧,我觉得就算带着马赛克,也能伪装的滴水不漏。]沈映雪确实好奇白发美少年的真实样貌,但是那哪里有老婆重要?
好不容易拿到游戏机,他心里只剩下游戏,根本容不下其他。去掉马赛克,他的游戏机就不见了。
沈映雪高兴地摆弄了好一会儿令牌,看得兰锦心惊胆战。
教主太在意魔教了,魔教的令牌,对其他人来说,代表着权力,对教主而言,却有更深刻的意义。
那两个人如果知道教主的身份,直接杀了就好,兰锦主要是怕刺激地沈映雪犯病。
沈映雪拿着令牌,翻来覆去地看,手指在上面摩挲,就算斗笠遮住他的视线,也能从动作中感受到珍视和怀念。
沈映雪沉默了大概有半刻钟,情绪平静下来,把令牌放到一边,对白发少年说:你从哪里得来的?
诸成玉目光涣散,对着沈映雪的方向道:宫主让我去他的寝殿,我,我害怕极了,躲在了一个柜子里,从里面偷来的。
沈映雪用轻柔低沉的声音问:你又是如何知道,这东西能让我甘心替你复仇呢?
诸成玉说:因为宫主后来发了好大的脾气。
这倒是说得过去。沈映雪对弱势群体总是会温柔些,他提醒道:不过你还是太单纯了,你难道没有想过,我直接把你杀了,这东西照样归我所有,还不必惹上麻烦。
诸成玉脸色突然变得惨白:您、您不能这样
沈映雪坚定地给单纯的少年做人生导师: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