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如土一怔,笑眯眯的问;
“你又整倒哪个龟孙子?”
“就是那宝山城的一霸,‘金刀’郝天刚,娘的,他在宝山城开了一家怡红院,他又纵容他那儿子欺到宝山一家姓王的,正好叫我碰上,狠狠的叫我好一顿折腾。”,钱如土道:“你可过瘾了,但你可知道郝天刚那老小子,在关洛道上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惹了他,你往后的日子可就像热干锅里炒黄豆,有得你小子蹦的了。”
来如风独干一杯,冷笑道:
“欧阳壮比他如何,来如风又怕谁来着?”一面伸手人怀,摸出一个丝帕,就着灯光打开来;“送给你老下酒!”
钱如土一看,是血淋淋的两个眼珠子。
“谁的?”
“郝天刚儿子的。”突然他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小三,小三人呢?”
钱如土眼皮也不抬的道:
“还不是你两个,一个叫我收他做徒弟,小三那小王八蛋又对我老人家穷献殷勤,没法子只好认了吧!”
一拍巴掌,来如风道:
“钱老,越来我越觉得你老人家可爱,来,我敬你一杯!”
钱如土指着木板上的两颗眼珠,道,
“快把这脏玩意处理掉,免得我老人家倒胃。”
来如风道:
“我要……唉!对了,小三他人呢?我正有要事对他讲呢,因为……”钱如土一指岸上柳树林,道:“呶!在那儿吊着呢!”
来如风猛回头望去,树林中隐隐的是吊了个人:“喂!喂!你这老头儿是什么意思,小三可是我小同乡呀,你怎么可以这样折腾他?要收徒弟,是你的人情,不收是你的本份,合着不该这么整人吧!”
钱如土面无表情的道:
“古人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告诉你吧,他才倒吊在树上不过一个时辰,比之我学艺时候,一吊就是半天,他轻松多了,所以我老人家说,他们这一代年轻人可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呀!”
来如风道:
“有桩大事我不说你还不知道呢!”于是,他把宝山城救出了魏小娟的事,细表一番:“钱老,你看魏小三会不会认识魏小娟?”
钱如土微点着头,道:
“娘的也真够酸人的。”放下酒杯,钱如土冲着柳树林高声叫道:“小三子呀,回船上吧,今天的功夫就到此为止了。”
远处的魏小三高声应道:
“师父,我这就来了。”
来如风一听小三叫师父,不由大乐,笑道:“就这么几天,你就收了个徒弟,可喜可贺!”
钱如土面无表情的道:
“等你又不来,闲着也是闲着,收个徒弟打发时光嘛!”
这么几句话,小三子已跳到船上了。
“来叔,我看着你回来,可是师父有命,要我练功学闭气,所以眼睁睁的不能向来叔请个安。”
哈哈一笑,来如风道:
“有个人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小三子一怔,道:
“谁?”
“是个女子,约摸着比你小个一两岁。”
“可是咱们来家集的?”
“不错!”
小三子一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