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虽说胖子的熊掌依然还卡着我的脖子,但只要他不在继续使劲儿,我就有了喘息之机,当然也就不能坐以待毙。说时迟那时快,我一把攥(zhuan,四声)住那条在我头发里拱来拱去的舌头,用力往出薅(hao,一声)。
那条舌头就像一条小蛇一样在我手里拼命挣扎,力道大得惊人。要不说这鬼就是可怕呢,按说就死女鬼的这个岁数,如果她还活着,估摸着每天能溜溜狗扭扭大秧歌就算老年组铁人三项赛的种子选手了,可一变成鬼以后,咋就这么生猛,跟他妈打了兴奋剂似的,战斗指数嗷嗷往上蹿,要是反穿着裤衩子,简直就是奥特曼他妈咪降临人世、拯救地球来了。
尽管那舌头很难缠,但生死关头,我当然不能放手,可是,我忘了一件事:虽说胖子那两只手不动了,但死女鬼那两只鬼爪子可是一直闲着呢。
就在我奋力的和那条粘了咕唧的舌头玩儿贪吃蛇游戏的时候,那死女鬼的两只正摸我脸的鬼爪子一下子死死地扣在了我的眼睛上,我两眼一黑,心说完蛋了,哥们这对企图阅尽天下美女的猥琐招子算是他妈得瑟到头了。我甚至好像都感觉到了眼珠子被硬挖出去时,眼晶体与眼眶相连的那些肌肉象松紧带儿一样被拽断的撕心裂肺的痛感。
“不要……呦,疼死我了,呸!”极度恐惧之下,我失声尖叫,结果大门牙一下子咬到了舌尖,那紧要关口,我整个人的神经已紧张到了极限,这一口下去,那劲儿还能小了,当时就感觉嘴儿里全是咸腥的血味儿,剧痛之下,我忍不住张嘴大叫,并下意识的将嘴里的血吐沫吐了出去嚯,这一口吐得这个正,一点被糟践,全喷在胖子脸上了。
本来全身已呈僵硬状的胖子被我喷了个血流满面后,浑身剧烈的抖了几下,脸上现出很痛苦的表情,而后又恢复了此前癫狂的状态,继续兢兢业业的用力掐我那可怜的脖子。
“啊……”我彻底崩溃了,发出绝望的哀嚎。
原来上警校的时候,晚上没事了,我们宿舍的哥几个总喜欢在电脑上找点鬼片看,特别是对那些一直保持童子之身的道士在收服恶鬼时,咬破舌尖,一口饱含元阳的鲜血喷将出去,恶鬼立马跪地求饶、魂飞魄散的潇洒镜头印象推崇备至,总觉得敢情这人血比他妈硝酸还霸道啊。可是,刚才我误打误撞的将一口嘎嘎纯的童子血喷将出去,你妹啊,鬼没咋地不说,还反到将那人不人僵尸不僵尸的死胖子给撩扯活泛了,我这他妈不是寿星佬玩儿溜冰(吸毒)??自己个嫌命长嘛。
我眼睛一闭,就感觉那女鬼的来那个值鬼爪子上那溜尖的指甲已经象锋利的手术刀一样,开始沿着我的眉弓立体切入……妈妈亲,吾命休矣!
很难熬的几秒钟之后……
“嗯?肿么个情况,谁呀谁呀这是,跟着捣什么乱啊,你当这是唱卡拉OK呢,怎么还给我飙上高音了?”话说就在我放声怪叫、屁都吓凉了的当儿,忽听得耳边又冒出一比我这二十年纯酿的处男咏叹调还要高出60°的生嚎,那绝对是声嘶力竭的鬼嚎,以至于房顶上那个周身都是黑眼圈、已用了快一个世纪的老式日光灯灯管应声爆裂,碎玻璃片、荧光粉洒了我们一头一脸,就跟演唱会嗨翻了的时候为了制造气氛而施放的冷焰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