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墨非命见无法迅速治服你和胖子,就以老火的母亲和妹妹为要挟,慑走了她的胎光魂,以免因老火全身而退、沒受一点伤而引起咱们的怀疑,并让老火回到基地后,见机行事,伺机再进行破坏,不过,她很是挂念你们,在预知你们有危险之后,竟然拼着爽灵、幽精两魂破散的危险,强行破体而出,去向你们示警,你们应该看到她了吧,不过,她的爽灵、幽精两魂这一去,就再也沒能回來,想必已经被那些无孔不入的邪教分子发现并拘去了,哎。”玄真子道长看向已经大放悲声的胖子,眼含痛惜之情,这时,我才想起胖子曾给我讲过的,当他和魏二愣子在去北大河林场的途中,曾在车上打了个盹,梦到老火满脸焦急地看着他,并用手在颈间做出斩首的姿势,看來,那就是玄真子道长所说的老火冒着两魂破散的危险去提醒胖子示不要中了墨非命的圈套啊,此时,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老火悲惨的身世和痴情的举动所感染,所打动,一时间,地宫里再次陷入了令人心慌的静谧之中,只有胖子独自在那泣不成声,不知什么时候,我和沈涵的手已经紧紧地抓在了一起,沈涵的头轻靠在我的肩膀上,默默流着眼泪,“我和你们一起救老火。”沈涵再一次坚定地说道,并用指甲使劲儿抠我的手心,“疼吗,那么,这种疼与失去心爱的人的疼想比,哪个更疼。”
我苦笑了一下,又使劲儿点了点头:“咱们一起去救老火,一起去,一起回。”
尹川山仰起脸,漫无目的地看着宫殿雕梁画栋的顶部,似乎也被沈涵刚才的那句“这种疼与失去心爱的人的疼想比,哪个更疼”触动了,喉结上下滑动,似在默默吞咽苦涩的泪水,“那啥,对不起啊,我有点儿失去理智了,对不起,对不起……”胖子哭完了,也发泄完了,见大家伙被他折腾得都快哭出來了,感到很不好意思,就嗫嚅(nie ru)着向大家道歉,“沒事儿,谁还沒年少轻狂过呢,亡羊补牢也总比到时候肠子都悔青了却买不着后悔药强啊,呵呵”黎叔儿脸朝胖子,眼睛则斜楞着尹川山,拉着长音说道,“你闭上嘴行不,你话咋这么多呢,膈不膈应人啊。”田启功一着急,东北话也整出來了,还是地道的齐齐哈尔味儿,我和胖子再傻,也看出这尹川山似乎犯过什么错误,要不然,何至于黎叔儿找个机会就用话儿挤兑他,沈涵好像对他意见也老大了,到现在连一句“爸”都沒叫过,黎叔儿嘿嘿一笑,在半空中半躺着欣赏宫殿里杰出的古代建筑艺术,尹川山则脸上现出自嘲的苦笑,似乎对黎叔儿的三七疙瘩话很吃心,“唉,叔儿,你下來呗,我问你点儿事儿。”我冷丁想起一件事儿,就仰着脖子喊躺在半空、就跟在加勒比黄金海岸晒太阳浴似的黎叔儿,“又他妈嘎哈。”黎叔儿不耐烦地瞪了我一眼,一翻身,耷拉着一张猪腰子脸开始降低飞行高度,“那啥,你刚才老嘱咐我小心保护沈涵,咋地,你有预感沈涵要出事儿啊。”我看着黎叔儿,确实心里有疑问,这老骗子刚才几次三番地让我护着点儿沈涵,他是不是能提前预知沈涵有危险啊,都说这人变成鬼之后,有些本事无师自通,不用学就会了,所以,是不是黎叔儿又添啥新能耐了也未可知,要真是这样,那他老人家完全可以预测一下老火和沈涵魂魄的吉凶祸福,以及陆宇峰逃走之前说的那个石坊到底在哪儿,我这一问,黎叔儿一张老脸立马就紫了,臊的,扭扭捏捏地看了我和胖子半天,才跟挤牙膏似的吐露了实情:“那啥,上次被崔执事将灵魄收回去的老林,你们还记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