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别跟我们贫嘴扯犊子,我问你,这到底是咋回事,说实话。”我那当了半辈子片警的警察爹又露出职业本色,开始盘问我,“哎呀,我的人事关系在公安厅里,你们去市局问,就他们那旗县级别的公安局,能认识我这高级干部吗,啊。”我跟黎叔儿混久了,别的沒学会,装逼的本事信手拈來,都不用回家现取去,我那爹妈看样子是被我唬住了,再说了,谁家的爹妈总往不好的地方想自家孩子啊,不过,他们还是将信将疑地指指心理诊所的那些陈设,特别是那面倒霉的锦旗,问我为什么要摆放这些东西,我哈哈一笑,面不改色:“看过无间道吗,我表面用心理咨询师作掩护,实际上是警察,我和胖子正在经营一个厅里督办、甚至在中央都挂号的邪教大案,这回明白了吧。”
天地良心,这次我可真沒撒谎,就嘎仙洞那档子事儿,确实是新华社要发内参呈阅政治局常委,只是我苦于无法向我那爹妈显摆,真是锦衣夜行,憋屈啊,“哦,你个小犊子,打小你就蔫坏,可有老猪腰子了,因为你,我们可沒少让老师训,让别的家长损哒,加上你这么长时间不给家里打电话,打你手机又不在服务区,我们就不往好地方寻思了,还以为你又惹啥大祸不敢回家了呢,这才來找你的。”我妈看着我,嘴唇都哆嗦了,一说话,眼泪就下來了,看着两鬓已经斑白的父母,我的心里募然一痛,第一次领悟了“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千里儿不愁”这句话的分量,鼻子一酸,强笑道:“我这不是忙吗,就给忘了,下次再也不敢了,那啥,正好你们來了,我请两天假,陪你们,还有师兄的父母,一块儿好好玩玩,啊。”
“啊,这是你同事吧,叫啥,汪一飞,呵呵,你看我们,一进屋就罗嗦起來沒玩,人老了就是话多,來,小飞,吃奶酪,这是小凯最爱吃的。”我爹妈心里踏实了,这才想起胖子在一旁已经垂手拱立好一阵子、下巴都快笑脱臼了,心下十分不过意,就从提包里掏出奶酪、果干等吃食招呼胖子,“叔叔阿姨别忙活了,我和凯子是狗皮袜子沒反正的过命哥们,你们不用客气,呵呵”死胖子嘴上客气,手底下可沒含糊,抓起吃的大口小口地往嘴里塞,我爹妈被死胖子的社会嗑儿给整得直迷糊,卡么卡么眼睛,相互看了一眼,干笑道:“呵呵,这孩子,说话真幽默。”
这时,又有人敲门了,我一看表,正好11点50,不用问,肯定是沈涵來了,打开门,果不其然,沈涵拎着一大堆的时令蔬菜和一只鸡,一张粉脸香汗淋漓,“哎呀,你身子骨还沒恢复,咋拎这么多东西,你不要命了。”我一边有点儿心疼地直埋怨,一边抢过她手里的东西,“还有脸说呢,还不是托你们这两条英雄好汉的福,往死里喝,那乔师长一顿能喝2斤茅台,你说你们俩逞什么能,难受吧,活该,行了,我中午给你们好好做顿饭,解解酒,晚上田总队让你们去林城宾馆开会,有重要的事儿。”沈涵娇嗔地看着我,杏眼波光流动,看得我是心驰荡漾,情难自已,“对了,昨天是你把我和胖子弄回來的吧,谢谢啊”我一脸痴相地看着沈涵,嘻嘻笑道,“德行吧,明知故问,哎呀,瞧着一屋子的味儿,赶紧开窗户放放。”沈涵又气又笑地瞪了我一眼,推开我就往屋里走,刚一进门,就被我那正一脸暧昧笑容地看着她的老爹老妈给吓了一跳,然后,三个人异口同声地看着我,问道:“小凯,她(他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