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习惯了,习惯了。”黎叔儿这才反应过來,他那一嗓子有点儿太专业,我们一时还适应不了,不由心下大乐,“完蛋玩意儿,这有啥好怕的,真是俩山炮。”
“您也不看看这是啥地方,再配上您那魔音,您可不带这么玩儿人的啊。”胖子随邦唱影地也嘟囔了一句,“好了,叔儿我不喊了,我骑着狼、放着羊,唱着山歌耍……”黎叔儿正摇头晃脑地和我们小哥俩唠荤嗑,猛然想起后面还有沈涵这个小丫头,老脸一红,硬生生将那最后的流氓两个字憋了回去,憋得是相当难受啊,不过,对于我们师徒之间的这种看似沒大沒小、沒老沒少,实则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浸透着浓浓爱意的独特交流方式,沈涵倒是很适应,甚至是很喜欢,这从她一直就沒并拢的樱桃小嘴就可以看出來,“你们师徒平常就这么说话吗。”沈涵放慢脚步,等我撵上來以后,憋着笑,悄声问我,“怎么能够。”我故作惊讶地回道,“我和胖子对黎叔儿一向是敬畏有加,他老人家在我们心里根本就不是人,是神,是大神,我们平时见了黎叔儿,大气都不敢喘,黎叔儿要不发话,我们俩连上厕所都不敢,就硬憋着,邪乎吧。”
“放你娘的狗臭屁,操。”黎叔儿沒回头,只是大声地骂了我一句,“你活该,自找的。”沈涵幸灾乐祸地一声轻笑,快步向前走去,“你好坏呦,不过我喜欢。”我一脸白痴地看着沈涵婀娜的背影,一蹦一跳、就跟个瘸腿兔子似的追了上去,有事则长,无事则短,我们一行七鬼一路太平,走了约莫两个时辰,先前那片忽律兽出沒的凶地早已看不见了踪迹,黎叔儿一摆手:“先休息一下,一会儿该过沼泽了。”
趁着休息,我和胖子,还有沈涵围住黎叔儿,问一会儿要走的那片沼泽会不会也藏着什么恶鬼妖兽什么的,“哎,不好说啊,刚才來时我着急找你们,一半路程是飞过來,一半路程是土遁,还真就不知道这片禁地竟然已是妖孽丛生,快成了气候了。”黎叔儿打了个唉声,显然对这片区域的安全与否也是心中沒底儿,“叔儿,听尹政委说,原來这里不是您通过小洋楼里的鬼门关,将那些横死的冤魂引渡到地府的牧鬼之路吗,咋会成了现在这样呢。”我对于这个问題一直是百思不得其解,正好趁现在休息的机会提出來,“原來这里确实很太平,可就在前不久,一伙不知道从哪个空间冒出來的邪教之徒,企图从这里侵入地府,结果和阴兵、鬼差们血战了七天七夜,虽然那些邪教之徒最终作鸟兽散,可阴兵和鬼差们损失也不小,为这事儿,十殿阎罗和判官们经过商议,才请了地藏王菩萨的法旨,用一串地藏王菩萨加持的波耶波罗念珠将这里封印为禁地,严禁鬼差和鬼魂进入这里,同时,十殿阎罗王还责成判官们彻查那些邪教之徒的來历,可到现在也沒查出啥眉目,我本來是考虑这里为禁地,你们走这里进入地府不容易被其他鬼差们发现,可沒想到你们这五弊三缺的体质那么愿意招脏东西,竟引出这么多岔头儿來,这大概就是命数吧,呵呵”黎叔儿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加认命的苦笑,“叔儿,刚才那些忽律兽是从哪儿嘎达冒出來的啊,是啥來路啊。”胖子对那些忽律兽仍是心有余悸,遂问道,“那些忽律兽原本是在阿鼻地狱看守岩浆口的异兽,可是它们劣性不改,妄想通过吞噬那些十恶不色的鬼魂來进行修炼,结果坠入魔道,被阴兵收服后羁押到铁墟山里面壁思过,不想它们今日却会出现在这里,想必一定是被啥居心叵测之徒私放出來作祟的,至于是不是针对你们,现在还不好说,而且,刚才怕你们害怕,我就沒说,就在那最大个的忽律兽被打残之后,我隐约听到那雾气里传出一声叹息,但以我的目力,却看不清那叹息的是何方神圣,可见这家伙的法力只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我怀疑,这个藏头露尾的王八羔子很可能就是私放忽律兽的幕后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