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叔儿按落云头,听纳闷地看着胖子:“唠啥啊,咱们成天在一块儿,还有啥说的啊,一飞。”
“您别装糊涂,这算咋回事儿啊,还指望着您给我们长脸撑腰呐,您可好,这家伙跑的,跟波音787似的,那叫一个迅雷不及掩耳,您干啥呢这是,丢不丢人啊。”胖子是真郁闷了,也是,自我们出道以來,经历的大大小小的恶战虽然不是百战百胜,但也沒这么窝囊过,如今有了黎叔儿做后台,反倒弄得这么狼狈,也难怪一向好勇斗狠的胖子纠结不已,“呵呵,要说这事儿,那啥,是有点儿不带劲儿哈,可是,你们想过沒有,咱们今天的大踏步退却,是为了将來的大踏步前进,这是**说的……”见我和胖子一脸悲愤地朝他围了过來,黎叔儿呵呵一笑,“好了好了,告诉你们吧,你叔儿我要收拾那些虎贲阴兵不是不能,可你们想过沒有,它们可是地府里的阴兵,不是陆宇峰那些旁门歪道的邪教分子,咱们爷们真要伤了它们,那可就真是向地府宣战了,你们自问有这个能耐呢,那种后果,连17组都承担不了,你们明不明白。”
看着一脸严肃的黎叔儿,我和胖子这次才醒过味儿來,可不吗,我们现在虽然被秦保童追捕,可我们此行的对手并不是这些职责所在的鬼差,而是要营救老火和沈涵的魂魄,并趁机铲除陆宇峰他们在地府的黑恶势力,如果刚才我们一时冲动,真的伤了那些虎贲阴兵们,进而引发众怒遭到地府的围剿,岂不是正中了陆宇峰的下怀,恐怕那老犊子连他妈做梦都得笑的梦遗喽,“叔儿,还是您高,实在是高啊。”胖子乖觉,赶紧奉承黎叔儿,生怕黎叔儿翻脸扇他后脑勺子,“你们呢,还是缺乏江湖历练,嫩啊。”黎叔儿这次倒很反常,沒有赏我们大脖溜子,只是看向前方那依旧浓雾弥漫远处,叹了口气,显得心事重重,“我操,坏菜了。”我猛可地想起我们只顾着自己跑路,却把那两个藏在地下的清朝“农民工”给丢下了,不由得一声惊呼出口,“哎呀,把他们给忙活忘了,这可咋整。”胖子也反应过來,连连顿足,懊恼不已,“唉,咱们爷们这次可真是亏欠人家啦,不过,办大事儿不拘小节,如果那两个鬼魂逃不过这一劫数,那也是天意,我这么说并不是要给咱们找借口,其实,并不是每个鬼魂下到地府,都能投胎转世的,否则的话,从古积累至今,这地球上的人恐怕百亿都不止了,所以,那两个农民工如遭逢厄运,亦是冥冥中注定的,懂吗。”黎叔儿一番高论,咋一听似强词夺理,但仔细一琢磨,确有道理,如果不是命数,如果我和胖子不是天蚕子宿主,我们俩可能现在同很多普通的年轻人一样,正在重复着上班族朝九晚五、平淡刻板的规律生活,也不会碰上田启功、碰上黎叔儿,还有老火、沈涵,也不会被洪金烨、墨非命这些邪教分子分子盯上,并衍生出这一系列的想想都让我们后怕的冒险经历,如今又成了地府里的通缉犯,被一群阴兵鬼差追的是屁滚尿流,仓皇逃窜,天理,命数,马勒戈壁的,从小学到大学,所有老师都在灌输我们“人定胜天”的道理,可是,当我们真的与天理命数碰撞了以后才发现,我们是那么的孱弱,那么的不堪一击,什么狗屁人定胜天,什么狗屁读书可以改变命运,我们不过就是天理命数的棋子,任其摆布而已,所以,当黎叔儿说出这是那两个清朝“农民工”的劫数后,虽然我和胖子情绪上还无法接受,还觉得十分愧疚,但理智上,我们已经完全接受了黎叔儿的解释,“好了,我想咱们既然沒有做的太过分,那些虎贲阴兵也未必会伤害到那两个清朝的鬼魂,还是赶路吧,秦保童是出了名的鬼见愁,他不会轻易放过咱们的,估计不用一个小时,那老绝户头就会撵上來的,走吧。”说完,黎叔儿率先朝西南方向走去,我和胖子,还有沈涵跟在黎叔儿后面,也朝西南方向走去,此时,骤然刮起一阵猛烈的阴风,空气里充满了纸灰香烛的味道,还隐隐约约地传來一阵阵唢呐喇叭与鼓声琴瑟声交织的乐器声,黎叔儿凝神听了一会儿,一皱眉头:“今个也不是鬼历上的黄道吉日,咋还有人挑这个日子结阴婚呢,怪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