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妈呀,我操。”我眼睛一翻,膀胱一酸,差点沒当场就昏厥过去,好在我也算经历过一些阵势了,惊骇中,右手还是本能地出拳击在了那张血肉模糊的鬼脸上,并将其打得贴在了身后的石壁上,趁此机会,我左手一撑棺材盖,飞身向后跃起,准备先落到地上再收拾这个跟他妈刚会晚餐的僵尸似的家伙,可是,我跃起之后,两只脚在空中踢蹬了几下,就感觉下面空空如也,任嘛都沒有,我暗自叫了一声苦,知道又要操蛋,低头一看,苦胆差点沒吐出來:妈逼的,脚下竟然是悬空的,我就跟溺水者似的,两只手疯狂地扑腾了几下,暂时稳住身形,我慌张地四下一看,我操,敢情我刚才被沈涵甩丢了以后,误打误撞地落到了那口被悬挂在峭壁上的棺材上了,而且,就在我刚刚离开的那口棺材的前后左右,还有许多大大小小、颜色各异的棺材,也就是说,此时我面对的那面宽阔得看不到边际的峭壁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悬棺,我忍不住一声惊呼,一口真气被泄掉,跟着两腿一软,整个人“秃噜”一下就向脚下的万丈深渊掉了下去,在掉下去的一瞬间,我清楚地看到一个身体瘦小、穿着一身古装、头发披散着的汉子正一脸歉疚地看着我喃喃自语道:“俺、俺、俺就是想告、告诉你,你挡住俺回家的门、门了……”
我嘴里当时就涌上一股苦水儿:“你妹的,你他妈为啥不早说哟……”
在急速落了几分钟之后,就在我感觉自己都快被耳边呼哨着掠过的阴风惨雾给吹干巴了的时候,我的身体骤然一个急刹车,并开始反向飘了起來,与此同时,我就感觉打丹田里冒出一股热热乎乎的暖流,并迅速充满全身,那种感觉,就跟刚做完全身按摩似的,简直是太舒服了,我还纳闷,琢磨着我别是尿失禁了吧,拉开裤子一看,沒事儿啊,但却看到自己的大腿、肚皮上都隐隐被罩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芒,起初,我还以为是不是天蚕子的魔性又发作了,可仔细一看,才发现不光那里,就连自己的手臂上开始发光,我一惊,不知道自己这是又招了啥脏东西还是刚才中了尸毒了,但观察了一会之后,我发现那些那些光芒其实就是一层气体,不过,那层气体很实物化,身之触碰起來还有些微的弹性,我忽然恍然大悟,这肯定是我刚才吞下的那颗细小的追风丸产生的神奇效果,我试着在空中动了几下,果然,我可以轻易地做到翻滚、倒立等高难度的动作,却不费吹灰之力,看來,这追风丸还真就不是浪得虚名,管不得黎叔儿会挖空心思地逼着崔执事拿出这宝贝,看來黎叔儿这老灯泡子还真是惦记我和胖子,吃蚂蚱都不忘给我们留个大腿儿,一想到黎叔儿和胖子、沈涵,我心里就开始变暖,但旋即就被更大的失落搞得情绪低落起來,因为,刚才还是我和沈涵、老火、胖子一起开开心心地作弄崔执事,又吵吵巴火地玩组团跳伞,可眼下就剩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浮在半空,放眼望去,透过周围越來越浓郁的灰色雾气,除了可以看到一些挂在峭壁上的悬棺,就别无他物,也不知道胖子、沈涵她们这会儿在哪里,尤其是沈涵,估计还不得急疯了啊,我是越咸想伤心,就感觉自己正一点一点地往下降,我也懒得去寻思这些事儿,任由自己漫无目的地往下落,20多分钟之后,我就感觉脚下一震,一屁股坐在了一堆软软的物体之上,我一惊,条件反射地站了起來,并一脸警惕地看向脚下,这才发现自己此时已经身处于一处满是破烂纸钱和残破棺材半露于黄土之外的乱葬岗子里,我刚才落脚的地方,正是一处由松软的黄土草草埋葬的坟头,那坟头的西角出现一个大洞,一群体型硕大如猫、背毛耸立如针的黑色老鼠正顺着洞口进进出出,可能是我刚才的着陆惊扰了它们,5只健壮的大鼠飞奔到我的跟前,一双血红的眼睛不怀好意地盯着我,嘴里还发出吱吱的磨牙声,我先是被那几只老鼠给吓了一跳,待看清它们的嘴脸后,正为自己的草木皆兵感到好笑,却突然浑身一抖,感到了一股难以言表的寒意:那几只老鼠凶狠的眼睛里含义复杂,情感丰富,绝不是一只普通老鼠或鼠精所能具备的,那分明就是一双双的人眼,就在我正为自己这一看似荒诞的发现而暗中心惊胆战之时,一只背上长有一溜白色长毛的怪鼠突然张嘴说话了,其声音就像风吹过破房子发出的黯哑的呜呜声:“你冒犯了我们的府邸,打扰了我们的清修,你要付出代价,将你的七魄留下來给我们炼丹吧,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