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胖子瞎目糊眼地跑了几步,也不辨东南西北,无奈之下,我下意识地伸手一摸墙,想分辨一下门的位置,结果可想而知,我的手背瞬间就爬满了蝎子与蜈蚣。
我就感觉手背一阵剧痛,随即开始发麻、肿胀,我心里一凉,心说这回可能真要操蛋了。
我沒有声张,一想反正也已近中毒了,索性在摸几下,找到门的位置,让胖子跑出去也算赚了,想到这儿,我咬着牙,伸出已经有点儿不太灵活的右臂,又摸了几下,总算摸到了门框,我也顾不得其他,拉着胖子就往门外跑。
也是怪了,我和胖子逃出那间小屋之后,那些蜈蚣和蝎子并沒有追出來,我和胖子喘了口气,相互一看,顿时都大张着嘴,说不出话來。
怎么回事,他奶奶个孙子腿的,此时,胖子的脸上脖子上已经叮满了被拍死的红色蜈蚣,身上还有蝎子被掰断的螯,由于中毒麻痹,胖子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僵硬了,虽然勉强想挤出一丝笑意,但看起來却跟要吓唬谁似的。
我这才想起,胖子一直背靠着我,看來,这厮一直是在充当我身体背部的人体盾牌,难怪他会那么快地钻到我后面,唉。
此刻,胖子想必也看到了我那已经抬不起來的右臂,再看看我手背上已经被不化骨的火焰烧得半焦的蜈蚣、蝎子残骸,小眼睛咔吧了几下,看样子也是欲哭无泪了。
始终呆在外面的王全侯这工夫被吓得已经瘫软在地上了,再一看到我和胖子那副被咬得猪嘴獠牙、满脸淤青的鬼样子,一声干嚎,这回是彻底晕了,如假包换。
我和胖子看着跟个遇事儿就会晕的老娘们似的王全侯,苦胆都快吐出來了,心说你大爷的,你他妈晕得可真不是时候,你倒是赶紧扶着我们俩下山,然后将夏利开到180迈送我们去医院抢救啊,你妹儿的呦。
眼下,我和胖子都中了毒,不能走也不想走了,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哥俩大眼瞪小眼,看谁先咽气儿。
胖子含含糊糊说了几句什么,我沒听清,胖子又重复了一遍,敢情这厮是说“咱俩谁先死,谁下去到囚心城占个好房子,最好是临街的,沒事儿时可以看看大娘们……”
我瞪了沒心沒肺的胖子一眼,一赌气,躺在了地面的睡袋上,眼不见心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