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心里着急,走得很急,几步就迈过院子,拉开了砖房的屋门,随着房门的拉开,一团乳白色的热气顺着房门扑面而开,与之一同涌出來的,还有嘈杂鼎沸的人生乱语,以及一个高亢的女人的哭嚎痛骂声。
夏千脸色一变,进到了屋内。
对着房门,是一个熊熊燃烧的炉子,炉子上坐着一口大锅,里面咕嘟着大块的骨头肉,旁边还有一桌子汉子正在面红耳赤地在喝酒,烟雾缭绕,酒气熏人。
一见夏千回來了,一个一脸愁苦地缩在桌子一角闷头抽烟的中年汉子站了起來,迎着夏千几步迈了过來:“小千,咋样啊,找到先生啦。”
“姑父,我姑怎么样了。”夏千听到里屋传出的一个女人声嘶力竭的哭喊声,眼圈一红,沒有再继续追问眼前这个申请憔悴的汉子,只是指着我们说道:“姑父,别担心,这几位是我的朋友,也是很厉害的先生,沒事儿的,放心吧,啊。”
我和胖子,还有卓凡二礼貌性地朝夏千的姑父点了点头,夏千的姑父大概是心里面乱,看着我们也沒寒暄,只是苦笑了一下:“家里出了这事儿,麻烦你们了。”
“沒事儿,我们就是來看看,好不好使可不敢说,呵呵”我沒搭话,胖子嘴快,朝着眼前这个满面愁容的汉子客气了几句。一听我们是阴阳先生,那桌子上正在灌酒的七八个汉子酒也不喝了,瞪着满是眵目糊的眼睛纷纷看向我们,眼中满是好奇,还有几分将信将疑与期盼。
我和胖子对于这些淳朴的林场居民流露出的这种就跟看luo体舞表演的大娘们似的神情不以为意,毕竟现在信息传播太过发达,即便是像温库图这样坐落在深山里的林场,也可以覆盖卫星电视的信号,也能够看到电视节目并潜移默化地接受到现代科技和文化的熏陶,所以,对于听说过沒见过的“跳大神”之类的看邪病的老年间的路子,他们内心充满好奇也是可以理解的。
夏千拉了一下我的衣服,示意我们赶紧进到里屋去,我们会意,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就根着夏千进到了里屋。
里屋不算太大,一面土炕占了屋内近一半的面积,此外,就是一些沙发和大衣柜之类有些陈旧的摆设。
抗上,几个妇女正气喘嘘嘘地摁着一个披头散发、一边挣扎一边哭骂的妇女,那妇女体形偏胖,再加上沒死沒活地玩命折腾,将那几个一旁摁着她的妇女忙活得是一脑门子的汗,看着都有点儿力不从心了。
其中一个看起來大概有60來岁的老太太在抬头喘气的工夫,一眼看到夏千和我们进來了,忍不住喊了一嗓子:“哎呀,小千,你可回來了,快点儿來看看吧,你姑这可咋整,说啥也闹不住了,我看,这可不是啥好兆头啊,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