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一个人心里面最心仪的倾述对象,并不是铁哥们或闺密,恰恰相反,是自己最忌惮、也是最欣赏的对手,这看似是一个悖论,但却是真实地存在于每一个人的内心深处,无论你承认与否。
惺惺相惜,并不是在于朋友之间,更多的,是來自于对手与对手之间。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说的已经够多了,还是办该办的事儿吧,咋样。”黎叔儿叹了口气,看着墨干天说道。
墨干天意犹未尽地晃了晃脑袋:“好吧,天道不可违,天道不可逆,多说亦无益,嗯,我再说一句,其实啊,老黎,你还是不了解我……”
说完这句话,墨干天脸色一变,一声长啸之后,就拖拽着老烟儿奶奶跳向黄泉水里,而那五鬼也夹持着石局与卓凡二,跳向黄泉水的泉眼里。
我一惊,下意识地扑过去,伸手抓住老烟儿奶奶的衣角,老烟儿奶奶看着我凄美的一笑,含泪说道:“爱一个人,就应该为他付出一切,希望我能无憾,放手吧,啊……”
我死命抓住老烟儿奶奶的衣角,但那衣角却悄然无息地从我始终溜走,老烟儿奶奶的秀发在水面绽放之后,就与墨干天一并沉入黄泉水里,石局和卓凡二也在打了一个旋以后,隐沒在水下。
一阵邪恶的笑声从黄泉水下传來,渐行渐远,逐渐沒了声响。
事起仓促,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惊骇之下,急火攻心的我歇斯底里地看向黎叔儿,嘶声喊道:“叔儿,你不是御使阴差杂役将鬼门关封死了吗,那烟儿她、她咋会被黄泉水吸了进去,你倒是救人啊。”
黎叔儿嘿然一叹:“孩子,陆宇峰连冥府十大鬼王都不放在眼里,难道那些趋炎附势、欺软怕硬的阴差杂役还敢去得罪他吗,诶。”
“再说了,还记得玄真子老道长和你们说的话吗,天意难测,不可逆天而行,烟儿那丫头和卓凡二他们,注定有此一劫,非人力可以挽回,你也不必太过自责了。”黎叔儿悲悯地看向我,欲言又止,只是连连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