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呀,我有东西带给arna的。”施荔连忙开口,“一点中药材,让人特地找的。”
她听说徐轻之前身体不大好,现在好些了也一直在调养。
出于礼貌徐轻还是答应了,施荔在申城的住房是一幢上下三层的别墅,楼顶带了花园和游泳池,地下室做了非常大气的楼层挑高,徐轻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等施荔喝了醒酒汤缓和了些,二人靠在壁炉边说了很多话。
“如果我一开始是自由恋爱就好了,这个协议结婚一点都不好。”施荔说。
“对,我也觉得。”徐轻点头。
“我就在路上随便拉了个男人,现在想想应该多了解一下。”施荔说。
“对,我也觉得。”徐轻点头。
“是吧,我提结婚他还真就答应去结了,也没想着多跟我接触接触,当时就觉得奇怪。”施荔说。
“对,我也觉得。”徐轻点头。
“你怎么这么了解我?”施荔相见恨晚地抱住徐轻的手臂,“呜。”
徐轻:“……”她应该不是了解施荔,而是了解自己。
时间已经很晚了,徐轻喝了一点厨房做的梨子水不知不觉靠在沙发边就睡了过去。梦里依旧不大安生,一会儿是徐志回凶神恶煞的一张脸“徐轻,是不是你做错了?一定都是因为你”,一会儿是那个新人主持带着笑意的神情“没有没有,我这样的资历怎么能跟前辈比呢”,乱糟糟的一大块儿,缩成乱麻揉进脑子里。
她太没有安全感,哪怕自己已经达到了某种成绩或者高度。
“徐,徐轻!”早上施诚急促的声音把她吵醒,“别睡了,快醒醒。”
“其实这个不能这么去做,”她在梦中跟那个新人女主持说,“一辈接一辈,你……啊?”
“快醒醒。”施诚是真的挺着急的,施荔走之前看到徐轻还在继续睡,眉头皱着很疲惫的样子,让他七点半再把人叫醒,结果施诚忘了,俩人一块睡到九点半……将近十点。
这就算了,施诚打着哈欠乘电梯上一层,发现落地窗外的绿植后面全是带着三脚架的媒体。
“卧槽。”咒骂一声连忙下来找徐轻,因为客厅是下沉到地下室里的,她没有被人拍到。
“这些狗仔怎么无缝不钻的。”施诚以为这些人是来拍施荔的。
徐轻想拿手机看时间才发现没有电了,睡眼惺忪问道:“什么?”
“外面都是记者。”施诚懊恼地伸手揉了揉眉心。
“记者?”徐轻第一反应也是过来拍施荔的,“网上又有什么新闻吗?”
“我看了没有,奇奇怪怪。”
“你这里有充电头吗?我手机没电了。”徐轻伸手抓了一下头发,起身去客卫洗漱,随口问道。
“有,但是来不及了。”施诚神色紧张道,“已经快十点了……你中午不是还有专访吗?”
快十点——!?
徐轻愣了一下消化这个消息,那天长相乖乖的新人主持从小薛总办公室出来的表情让她记忆犹新,现在的新人太可怕了,只要卷不死就往死里卷,才二十出头就想着顶替前辈的位置。
表面见了喊她“arna姐”,背地很多恶评都是她买的,徐轻让路易斯帮忙调查过,知道真相后虽然没有多说,但也像吃了苍蝇一样不舒服。
她认为良好的竞争与合作关系不应该是这样的,小姑娘年纪不大心思倒是挺活络。
偏偏她还想不出招来治她,这事儿就一直耽搁了下来。
“我真的,十个闹钟都没把握给吵醒。”施诚长叹一口气,“没事儿,我让司机把你送出去。”
“那你呢?”
“我给你打掩护。”
有什么好打掩护的,这些媒体早知道她和施荔是朋友关系,被人看到也没什么,徐轻想,但见施诚满脸严肃的样子也没有多说,裹上头巾坐进保姆车的后座。
“一定要戴这个吗?”徐轻还有些不大习惯。
“戴着,不然会被拍到。”施诚回她。
徐轻见他好像知道了什么,抿了抿唇没多问,一直到保姆车开出花园大门那些记者一拥围上来,问“arna小姐你什么时候跟施荔的弟弟在一起了”的时候,表情才逐渐凝固。
“……姐。”这是施诚第一次叫她,声音有点颤抖。
“这怎么回事?”徐轻眉头紧拧。
“我也不知道啊。”施诚欲哭无泪,好像是他让人安排的一样,但他确确实实什么都没做。
“快走吧。”徐轻叹气,本来满心想着中午专访还没准备,结果现在又出现个莫须有的绯闻。
“先走,我让人去处理。”施诚从前也应对过这种危机公关,处理起来还算迅速,先给公司打了通电话,问着问着表情严肃起来。
“嗯……好,我知道了。”他放下手机。
“怎么了?”
“是有人拍到我跟你一块儿回家,录了个视频,但把我姐p掉了。”施诚自己也觉得好笑,“这年头我姐还能被p掉,还真有点儿稀奇。”
徐轻:“……”
她自己就是做媒体的,现在平白被人摆了一道觉得格外不舒服。
“能查到是谁发的吗?”
“叫……周雲的,你认识吗?”施诚点头,他刚才让人去查,没想到比想象中的好处理一些,也就这些媒体架着摄像机势头大了,不是什么难对付的小人物。
“嗯。”有必要吗,徐轻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