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陆琛狐疑地扫了对方一眼,伋川被他变脸的速度吓得发毛
“怎么?”
自己真是被这个老骗子绕晕了头,一只乌鸦的幻力怎么可能支持他维持人形这么久?陆琛还没来得及把质疑问出去,一声尖叫就吸引了半条街的注意力。
一个男人,身上半挂着被扯成布条的衣服,头发鸟窝一样顶在头上,光着脚疯了般的朝他们的方向跑来,这也更加方便陆琛注意到他的颈部有一条骇人的伤口,伤口之深让人觉得他脑袋马上就要和身体分家,血随着他跑动的幅度一股股的往外冒,街上的人被这惊天骇俗的造型吓得魂飞魄散,而佁然不动的陆琛和伋川就像两个异类。那人离他们越来越近,都能闻到血腥味,陆琛皱着眉,看着那人眼睛里的疯狂从云端跌到谷底,然后堪堪好倒在了他们的面前。
江南水乡民风淳朴,虽然不至于夜不闭户,但是平时卖早点的抢占地盘都可以作为官府头等大事来算,其治安状况可见一斑,当然这种安逸的环境也消磨了人的意志,譬如说这么一个血人躺在路中间,居然到现在都没有出现一个衙卫,作为一个优秀的保安队队长,陆琛职业病作祟不由想着回去一定要参上一本。
而沈大胆已经蹲下来检查尸体,陆琛没什么立场制止闲杂人等接触现场,现在现场也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自觉的蹲在了沈伋川的旁边。
这人的脸上还残留着惊恐,若不是他身边淌了半条街的血,他真要以为这人是被活活吓死的了,陆琛捡了个不知谁落下的木棍把尸体的头杵到一边,伤口更加清晰的展现出来。
是刀具所伤,下手及其狠毒,一刀砍到了大动脉,若不是此人与与凶手有杀父杀妻杀子之仇,那就是这个凶手丧心病狂到没有人性,陆琛注意到伤口附近的皮肤轻微翻起,是刀钝的缘故。凶手一定很熟悉这类操作,否则如何用一把钝刀一刀毙命。
而这边沈伋川已经撩起了尸体上几乎不存在的衣物,陆琛瞬间眼神一紧,这人的手臂上有被绳索之类的用力捆绑的痕迹
“诶,这是被撕票了吧。”边说边用手抬起尸体的胳膊
“别碰!”陆琛厉声喝住他。
陆琛掏出一条白色的帕子,小心地缠在手上,才去检查手臂上的伤痕,痕迹已经发紫,不知道是不是尸体的原因,那一块皮肤已经像茧子一样硬,陆琛正想摸出一把刀划开他的皮肤,却听见一堆人的脚步声,他立即收起手上的东西,拉着伋川站在一旁
“喂,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能私自触碰尸体?”
是衙卫,陆琛没有解释,倒是从人群中钻出一个身影
“先看尸体。”是叶纪
那些衙卫见状也没再为难,开始检查尸体,伋川以为陆琛会开口制止他们,谁知他却默不作声,看着那些人把尸体翻了个遍。
“阿琛,你怎么会在这。”叶纪凑到耳边来小声询问。
“恰好路过。”
叶纪不安地看了一眼伋川,又看了看空旷的街道,张了张嘴始终没说什么,陆琛也不问他,等衙卫把尸体收敛起来,走过来要求陆琛和伋川去衙门里调查一下,叶纪本想拦下,陆琛却慡快的答应,给伋川使了个眼色。
伋川心想这小子倒不怕自己拆他的台,好在刚才那些官司都落在了伋川眼里,他也没掉链子,跟了上去。
“你们是哪里人?做什么的”
“糙民扬粤人,这是我家中小厮,我奉家中长辈之命来鄂州看看茶叶生意。”陆琛按照伋川的假文牒有模有样的扯起谎来,伋川在旁别暗暗诽腹这人真是道貌岸然,一天到晚骂自己老骗子,自己说起慌来还不是眼不红心不跳的。想归想,表面上还是尽职尽责的当小公子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