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是要启程,无非就是多带上一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周峰在思索下,还是答应了姜姚的请求。
小丫头一层三尺高,开心的不知道怎么才好。哥!!以后你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哥!
距离蓬莱三千里,距离蓬莱的周峰三千里的鹰洲。
阴暗潮湿的洞穴实在不符合身处其中人的身份。影影绰绰的烛火连洞中的一半黑暗都无法驱逐。
在张牙舞爪的影子堆里,站着个白衣胜雪的仙人。
仙人的手骨节分明,最是干净好看,此时却有滴滴答答的血,顺着指缝,落入石头缝里。
玄柘神情冷漠的看着脚下翻滚的几个所谓「高人」,三尺冰封的寒气从木石剑里迸发,将地上的鲜血,凝结成了红色的冰碴。
还活着的几个穿着铠甲,还算整洁的人形在剑仙无所遁形的目光中,瑟瑟发抖。剑仙
白色的衣衫已经沾了血,玄柘却没有用洁净术法让它重回干净,好像如今自己也身陷泥淖就能够体味,当年那人的种种经历是如何捱过。
当比自己苦痛万分。
手已经脏了,不能再脏木石剑。
你们哪里来的胆子跟着周峰,去上林,进蓬莱?
玄柘怒极反笑,眼皮上一点小痣早就不是黑色了,那一点红的发烫。
江湖上都说您厌弃魔头那个可怜虫话还没说一半,就被震怒的剑仙一脚踹翻在地上,他的脖子扭断了,口鼻溢出鲜血,像是没能反应过来自己目前的境遇一样,疑惑迷茫的开口。剑,剑没剑个完整,就去见阎王了。
我说过,你们的任务是找寻小世界,旁的不要做,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吗?
玄柘的脚尖点在其中一人的肩头,看似轻飘飘的一点,那人却面临泰山压顶一般的负重。
不,不是我们,是,是天道。成片的人跪在地上,忙不迭的磕头,想要祸水东引。
你们也想要某刀是不是?玄柘提唇轻笑,昳丽的面容显得有几分诡异,虽说不至于入魔,却也不像个正经仙人。
冤枉!不敢不敢。
玄柘今日杀的人已经够多,他虽然不介意制造杀孽,却厌烦身上血腥味恐怕会让周峰闻到。
虽有洁净术净身,却依旧刻在骨子里,有那种历经杀伐的味道,玄柘无所谓自己,只是那个人,不行。
蓬莱交界
周峰寻思着某刀碎片已寻其二,该去找下一块某刀碎片,按照这规律,下一块碎片应该在另外三个洲,具体是哪儿还得需要接下来的消息。
蓬莱并非久留之地,某刀碎片还未出世,就被周峰捷足先登,必然有一些人要眼红。
好在这次消息瞒的紧,少有人知,等到那些慕名前来的人回过味儿来,那可就太迟了。
这世上,总有诸多不自量力的不速之客。
周峰想要带着姜姚离开时,却有修为不怎么深厚的灵修者想要凭借鲛珠至宝去攻击他。
神王乃是神品,周峰奈何不了它,可若是一个普通人也敢在他面前班门弄斧,真的不配。
某刀都不用出鞘,周峰单单一横刀身,就把那颗鲛珠格挡开来。
想要刺杀他的人,是个半大的小伙子。
又来
周峰想到上林界那个想要替哥哥报仇的少年,这真是不好的联想,本能的,他皱了皱眉。
他本绝世刀客,无需在意脚下蝼蚁,可在要离开的时候,跪地的少年,拉住了周峰的衣角。
或许,你知道贫穷吗?
少年人分外艳丽的容貌在鲛珠的映照下,显得可怖,更何况他被周峰用刀柄揍的满头血。
不,你们不知道贫穷是什么滋味,那滋味回荡在心头,被一团乱麻紧裹,剪断一根,还有无数根。
局促,窘迫,没有安全感。
你的境遇怎么能算贫穷,你是没有瞧见芸芸众生里,那些挣扎在死亡线上的人。
旁边有看热闹的人像是认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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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他皱着眉头,高高在上的语气,像是怜悯又像是在斥责。
少年既是哭又是笑,他疯疯癫癫的,踉跄着走上前来。
是,我当然知道。
我不至于风餐露宿,可我却住着冬日有破洞的房子。风餐露宿的乞丐尚且能不要脸呢去抢住寺庙,就算运气不好,睡在大街上的也可以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破烂被褥。
可我不能,虽然我贫穷,但是我嫌脏。
我的贫穷不彻底,却让我矫情。
我见识过烛火的明亮,在每个黑夜就会徒生向往,再一次让我点亮它,可是灯油很贵。
我无数次羡慕接头彻彻底底,身无分文的人,因为真的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活,最多不过一死。
可是我真的不行,我有铜板的时候,要省,没有的时候,要想办法获得。
我在贫穷上挣扎,你们都不懂。
有朝一日,只是杀个人,付出点力气,就能得到那些我几百辈子都不能见过的银钱,我为什么不做?
周峰一开始还在神游,越听到最后越觉得不妥当,这个少年刺杀已然失败,如今这种语气,又加上愤恨的眼神,莫非?
百密总有一疏,周峰反应已经算快,却还是有「绿蚁之毒」借住少年的鲛珠,传递到他的某刀之上。
作者有话说:
终于,终于。
第34章婆娑古城(一)
绿蚁
周峰动作还算快,几乎是在反应过来那少年不对劲的刹那就拉开了距离,事情来的突然,谁也没瞧见那少年是如何行动的。
在旁人看来,就是那少年身体前倾,原本就触碰到剑鞘的身体更贴近了一些,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之处,可在下一刻,周峰身边迸发的滔天剑意就将那少年掀飞。
他顾及有姜姚这个小姑娘在旁边,刻意收了些气力,不至于让活生生的人在眼前被剑意撕裂成一场烟花。
能隔空传的毒无非烟雾气体,多半是迷烟一类,少有性烈的,如今他的某刀刀鞘只短暂接触过那少年身躯,没有深入接触,只是堪堪的触碰。
应该,也没什么大碍吧。
这个少年,到底是谁?
周峰眼里布满探究,也止步于探究,他无所谓何人来害他,反正终究也是徒劳。
他只是扫了扫袖子,漠然的态度,没多分给旁人半个眼神,低声对姜姚说。姜姚,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