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太皇太后作为他的外祖母,且待他极为重视,是以,这一环便改成了入宫向她老人家请安。
奚蕊坐在铜镜前略施了点粉黛,虽然她素常一贯素面朝天,但今日见太皇太后还是需要稍稍扮一番,只是倒也不能显得太过张扬。
她很快便收拾完毕,虽然早先太皇太后派人传话允她可迟些入宫,但她这做新妇的若真迟太久难免遭人诟病。
于是奚蕊起身欲寻祁朔,可人走到书房门口时却又开始犹疑。
万一他有什么公事......她现在进去会不会打扰到他?
正在她纠结的当头,书房门突然被打开。
祁朔抬眼便见着台阶下女子搅动手帕的手指骤顿,蓦然抬首,俨然一副呆滞怔愣的模样。
“妾......妾身给夫君请安......”没想到他会突然开门,奚蕊胡乱将手帕展开,又赶紧低头福了福身。
“嗯。”他迈腿朝她走来。
奚蕊紧张得不行,半响才想起过来找他意欲何事:“夫君,我们何时入宫同太皇太后请安......?”
祁朔站定在她身前,从他的角度刚好能见着女子半掩在衣领下,白皙的脖颈上还有未褪去的红痕。
未久,他移开眼,淡道:“马车已经备好了。”
听言奚蕊又是一个咬牙。
这万事俱备只等她醒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妾身......”
她正斟酌着如何抢救一下这尴尬局面,但眼前男子似乎并未觉有丝毫不妥,继而迈步就要朝外面走去。
奚蕊也不再废话,赶紧跟着转身想要去追上他。
奈何腿间的不适尚未消散,她步子诡异不说,那动作也奇慢。
祁朔终于发现自家小夫人没跟上来,他顿了脚步,忽地侧眸。
正龇牙咧嘴着艰难行走的奚蕊:“......”
请问,有什么法子能让他暂时看不见她吗?
祁朔默了默,又折了回来。
“夫君先行一步吧,妾身哎——”
突然身子一轻,还想着让他先走的奚蕊下一瞬便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男人的手臂健壮有力,勾住她腰身的大掌隔着薄薄的衣衫传过炙热的温度。
她遽然想起,昨夜几番想要逃离时,又被握住腰拉回来往下摁时,也是这般似曾相识的力度。
红霞迅速爬上脸颊,奚蕊双手捂脸,隐约听着耳边传来几声周遭婢女的偷笑。
救——
“很痛?”男子低沉的声线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意识到他在指什么,奚蕊哽噎着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人为何,为何能这般泰然??
挣扎片刻,她吞吞吐吐道:“其......其实也还好......”
虽然初时痛了些,但后来......似乎好像大概......也并非全是不适。
“嗯。”
祁朔微瞥了眼怀中之人,又平视前方不再出声。
不过是短短的一段距离,奚蕊却感觉百般煎熬。
她被放到马车内坐好,双手交叠在膝盖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也不敢出。
好在祁朔本就是沉默寡言之人,倒是没再同她搭话。
马车摇晃着前行,不知怎的奚蕊想到了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场景。
那时候她还指望着他能带她去丹阳县,可这才过了数月,人便成了她的夫君。
啧,话本子都不敢这么写。
......
马车将将停稳在宫门,奚蕊便立马提着裙摆躬身下了车,唯恐他再抱她,连那些不适都硬生生忍了回去。
此处人多眼杂,若是以前倒也罢了,现在既然已经嫁入这权贵之家,总得时刻注意些。
假使举止轻浮传到太皇太后耳中定是有损她这新晋一品诰命的形象。
对于奚蕊这惊弓之鸟行径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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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也只是多看了一眼,并未言语,只是那步伐却不自觉的慢了许多。
金碧辉煌的宫殿在阳光反射下熠熠生辉,奚蕊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宫中陈设。
她入宫的次数并不多,大都是陛下宴请百官时随着父亲来过,但就和上元灯宴一般,来时皆为晚上,是以,这样奢华庄肃的巍峨殿堂她从未在白日里见过。